贾琮低垂着眼帘,对于孙绍祖的话无动于衷。
既然他没做出反应,那行刑之人自然不会停下,只见那拿竹签之人,动作无比轻柔的,将手中削尖的竹签,一点点从孙绍祖的指甲盖下,穿刺了进去……
孙绍祖的惨嚎声,无比凄厉的回荡在诏狱内,令人不寒而栗。
等行刑之人穿完大拇指后,贾琮对韩涛微微颔首,韩涛朝孙绍祖大声问道:&ldo;东市康字号里的钩吻是何时藏进去的?所为何用?&rdo;
孙绍祖几乎晕厥,但听闻此言后,孙绍祖还是悲愤的怒吼一声:&ldo;额……额都不知你们在说甚!!&rdo;
见他如此,韩涛眉头微微皱起,以他多年老锦衣的经验来看,这孙绍祖所说,不像是假的。
他看向贾琮,就听贾琮淡淡问道:&ldo;为何将康字号送给李氏?&rdo;
孙绍祖咬牙切齿道:&ldo;是那婆娘自己要的,她看上了额家的门市,就说缺个能收梯己银子的门铺。额送给她门市,她就给王子腾吹风,封我一个参将的官儿,还……还许我一王家女。&rdo;
贾琮看着满脸悲苦冤屈的孙绍祖,轻笑了声,道:&ldo;你也不必故作此态,到了这里,没人是清白的。康字号有没有私通蒙古,你心里比我清楚。至于钩吻是何物,你若说一点都不清楚,却是在羞辱我们锦衣卫的智慧了。也罢,既然你不肯说,就慢慢来罢。&rdo;
说完,贾琮站起身,不顾孙绍祖嘶吼喊冤,往一旁牢房走去。
只一墙之隔,便是关押女囚的牢房。
女牢的气味,更甚男牢……
贾琮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后,对韩涛道:&ldo;定期开开天窗透透风,让牢头定时打扫一下。这是诏狱,不是寻常牢房。&rdo;
韩涛闻言,连忙应下,立刻打发人去开天窗透气。
虽说是天窗,但也不过几个不到一尺见方的通风口。
打开后,一股股清新的空气涌入,总算好了些。
在另一具刑架上,贾琮看到了李氏。
此刻李氏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桀骜泼辣,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一般,满脸大汗,面色惨白。
尤其是隔壁孙绍祖不断传来的凄厉惨叫声中,充满了痛苦,让李氏更是颤栗不已。
看到贾琮后,涕泪皆下,哀求道:&ldo;琮哥儿,看在我家姑奶奶的面上,你饶了我罢……&rdo;
贾琮目光冷漠的看着她,问道:&ldo;东市孙家康字号,果真在你名下?&rdo;
李氏点了点头后,又连连摇头,道:&ldo;没有没有,你舅舅……我家老爷说了,如今他在紧要时候,不准我收人家的礼。所以我就把那门市,先放在我娘家名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