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不平面无表情地说道:“未必,我只是想杀蒙古人,没有别的理由。就好像他们杀我们的人,也没有理由一样。”
陆崖不敢再说半句话,心想,这人行事古怪,见蒙古人便要杀,其中一定有隐情,那幅草堂前的对联写的很清楚了,他发誓要杀尽所有蒙古豺狼,可见在他心中对蒙古人恨之入骨,可真的所有的蒙古人都是坏人吗?若有一天他叫我去杀向南可怎么办?天地那么大,恐怕没那么巧再碰到她吧。
辛不平见他不言语,便道:“你心太好,我怕将来我要你杀鞑子的时候,你下不了手,算了,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再和你说吧”,接着扶起陆崖:“为师送你一份见面礼,如何?”
陆崖心想,果然学了武艺将来要叫我去杀人,可我不喜欢杀人。他心中虽想,却不敢表达,低头看着地面。
辛不平见他仍不言语发愣,但又想他毕竟还是孩子,以后再慢慢教他便是了,便对陆崖道:“随我来。”
陆崖跟随辛不平来到后院,后院有一马棚,辛不平指着马棚对陆崖道:“那匹马送你了。”
陆崖这才抬起头向马棚里看去。只见一匹小黄马,在里面踱来踱去,活脱脱便是死去大黄马缩小了,也一样的没有缰绳和马鞍,只是额角一撮白毛竖起,倒仿似长了角一般。陆崖毕竟是小孩,见到小黄马立即转悲为喜,向辛不平又跪下磕头称谢。
辛不平倒有些不耐烦,道:“我不叫你跪,你便不要跪了,我还得总去扶你。这么多复杂的礼节真有够麻烦。”
陆崖称了声“是。”
辛不平道:“我不愿做官便是老要给那皇帝小儿跪下,我这么大岁数岂能给那小娃娃下跪。陆崖你记住,男人不要轻易跪着,懂吗?”说罢扶起了陆崖。
陆崖道:“懂了,可是我尊重的人,跪一跪也无妨。”
辛不平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无奈,陆崖如此说便是对自己尊重了,总不能叫徒弟不尊重自己吧?辛不平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休得啰嗦。”
陆崖不敢再顶嘴了,便问辛不平:“这匹马叫什么?”
辛不平道:“这匹马是刚刚死去的大黄马的儿子。”
陆崖“哦”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辛不平接着道:“它是大宛马和蒙古马的杂交品种,既有大宛马的速度又有蒙古马的耐力,你看它全身金黄,唯独额前有撮白毛,像长了角一样,这**在传说中是神马,称作独角兽,也叫金麒麟。在当世它的名字叫千里黄云。”
陆崖接口道:“千里黄云白ri熏……那白毛便是白ri了?”
辛不平道:“这匹马就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那首诗有关系,我却不知道,原来你还读过书呢,以后我多教你读些书。”
陆崖心想,多叫我读书,不去习武,我将来便不需要杀人,便道:“好啊,我之前读过一些书,可读的不是很好,我娘经常责罚我。”一说起娘来,陆崖鼻子一酸,“可如今他再也不能责罚我了。”
辛不平见他难过,便转移话题:“这匹小马以后就是你的了,给他取个名字吧。”
陆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就叫它大黄,行吗?”
辛不平哑然失笑:“好好的一匹宝马,名字取得像是狗的名字,不过随便你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陆崖非常高兴,走近大黄身前,对它道:“大黄啊,你爹爹已经死了,今后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们全都是孤儿,没人疼爱了。”
辛不平默默地点点头,对陆崖道:“以后有师父,还有你三位师兄呢,放心吧。”
陆崖关切地问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辛不平捋捋胡子,若有所思,道:“为师也不清楚,只能希望他们平安归来。”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们跑了这大半天,先弄点吃的吧。”
陆崖道:“好的,我觉得还是先去把大黄马埋了吧,不然我吃不下。”
辛不平无奈,只好答应。心里却不太痛快,这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婆婆妈妈,他父亲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谁不知道?他与陆秀夫相比xing格真是天壤之别,和自己的也是格格不入。
二人来到前院,辛不平找了一辆大车,将大黄马背到车上,然后推到门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