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还未落下,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裙角在风中肆意翻飞,仿若急切归巢的幼鸟,朝着站在马车旁的人奔了过去。
谢宴辞斜靠着马车,身上穿着鸦青色披风。没有束冠,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姑娘,勾着唇角,远远地张开双臂。
直至近前,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自己怀里。
“受委屈了?”
谢宴辞轻笑一声,伸手去摸她的长发,却没想到被姜稚伸手勾住了脖子。
她的力道不算轻,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做甚?”谢宴辞只当她有话要说。
姜稚没吭声,看了片刻,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她吻得凌乱且没有章法,简直是胡亲一通。
谢宴辞头回生出力不从心之感,一边迎着她,一边把人往马车上拽。
春桃与两个嬷嬷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地背过身去。
天旋地转间,两人已经滚进了车里。
车夫换成了谢旪,他扬起鞭子狠抽了马背两下,马儿嘶鸣,拉着马车往城外跑。
昏暗的车厢里,姜稚已经将谢宴辞按在身下。边轻吻着他的脖子,边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平日里都是谢宴辞哄着她来,即便在床笫间也把握着分寸。姜稚多是躺在他怀里,咬着嘴唇露出难忍的神色。
到了妙处才会泄出几句余音绕耳的呻吟。
如今被如此热情地对待,谢宴辞既惊又喜,一时间险些招架不住。
“慢……慢一些……爷教你。”
马车不知行到何处,慢慢颠簸起来。
“哒”的一声,是腰带上的玉扣被扯落的声响。
他仰面躺着,闭眼感受到那轻柔的力道落到他下巴、脖子、胸膛。
谢宴辞轻喘一声,忽然知晓了书册里写的欲仙欲死的滋味。
他牵着姜稚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侧着脸轻咬她滚烫的耳垂。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谢旪将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飞身寻了一处树干坐下,望着落日余晖,生无可恋地伸手堵住了双耳。
或许,府里马上就要有小主子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内才安静下来。
谢宴辞光着膀子,初冬的天里仍出了一身的热汗。
姜稚衣衫还算齐整,脸颊红润发髻乱了些。
她抱膝坐在一旁,有些局促地掩了掩裙子,不敢往谢宴辞那处瞧。
看她没出息的模样,谢宴辞嗤笑两声,捡了散落在软榻上的袍子披在身上,挑眉戏谑道:“好了?”
姜稚低着头没吭声。
谢宴辞却不放过她,指尖挑开衣襟,露出了肩胛骨的吻痕,意有所指道:“爷的清白今日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
姜稚的头抵在臂弯,算是自暴自弃。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出了姜府看到谢宴辞等待多时的模样,心口涨得厉害。
就想亲亲他,摸摸他……
甚至觉得全天下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想到这些,姜稚身子一僵。
难道自己真如陆喻州所说,骨子里原本就是很淫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