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和江云面现激动之色,上前齐齐呼道:“六爷!”
“好,好!”闻若青大笑,一左一右在两人肩膀上捶了一下,“你们,还愿意跟着我?”
傅寒朗声道:“日夜都盼着六爷过来,如今总算能再回到您身边了。”
江云也笑道:“五爷早就把我从漴临关调回来了,就等着这一天!”
回了云峰营后,两兄弟去了工匠营,闻若丹看了一会儿就走了,闻若青留在那儿指点着赵师傅,从营帐里出来时,已是夜晚。
烈风吹得四处旌旗呼喇作响,营里军纪森严,士兵们吃过晚饭都呆在自己的营帐内。
天幕中星辰闪烁,营地内灯火通明,人却觉得清寂无边。
闻若青在自己的营帐内,挑灯给妻子写了封信。
“沉壁吾妻:
吾已抵营地,途经峻岭千叠,古道荒野,见霞飞天边,云去星隐,遇白雪飞棉,霜雨尘沙。今夜银河现影,天接阔野,关墙辽远,玉宇无尘,愿与汝共赏之。
吾甚念汝,亦不知长桦小院,今夜又是何景?切盼汝之回音。
夫苍榆字。”
他写完了信,出神片刻,把信封好出来交予帐口卫兵,又把闻竣和章远叫了进来。
“日间嘱咐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闻竣笑道,“都放在内帐了。”
“好,我今晚带傅寒和江云去燕回山,你和章远留在这儿。”
章远道:“六爷,我也去。”
闻若青摇摇头,“你和闻竣,没做过探子,不通追踪术和隐蔽术,不如留在营里,闻竣多教教章远,让他尽快熟悉营里的情况。”
两人应了,傅寒和江云闪身进来。
闻若青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三更后,三人大摇大摆地上了城墙,来到一处角楼前。
防守的两个卫兵正要问话,江云和傅寒一左一右,摸出布条往两人口中一塞,再用麻袋套住头往边上一拖。
这处角楼正在城墙的拐角处,两处墙垛挡住了巡逻卫兵的视线,闻若青快速垂下绳索,将绳子一头牢牢套在墙垛上,江云和傅寒先下去了。
这时闻若丹的亲卫安永正找巡逻卫兵交代事务,觉得这边有点异样,便领着人走了过来。
“六爷,您这是做什么?”安永目瞪口呆。
闻若青身上背着弓箭和包袱,正拿布条往腰上缠着长刀,笑道:“你都看见了,还问什么问?”
安永着急道:“五爷给您下了军令,您不能擅自行动啊。”
“你家将帅是给我下了军令,不许我出云峰营,可没说这军令持续到什么时间,从他自己带我跨出云峰营那刻起,这军令就算执行完了。”
“这……”
“好了,帮我把这绳子固紧点,我下去了。”
安永道:“不行!六爷——”
话未说完,闻若青冷不防一拳挥来,安永眼冒金星,跌向身后一众卫兵,混乱之际,闻若青已跳出墙头,抓住绳子快速往下攀去。
安永站住脚,赶紧探出头去,见他离地面只得两三丈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闻若青已下到地面,冲他喊:“安永,把绳子给我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