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更多人知道他们遇到的不顺艰辛苦闷其实不是什么,正因为有媒体,我的文字才会有更多人看到,我写东西才会更有意义。xwdsc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希望我的文字出名。但,不是我。我负责养病和适当的时候,写点字,留给土豆,留给光头,留给看得懂的所有人。
自生病,我不记得自己说过no,对于任何事任何人,若是我能力所及,我都微笑点头,尽量去做。我终于相信了,其言也善这句古语。因为有限的人生里,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添堵。我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记者朋友的好意关注,也很担心那些好心善意帮我留言给我邮件的朋友们会不会因为我没有回复添堵,所以,只好blog请大家原谅,我的体力当真有限,不能一一回复留言评论邮件,请大家谅解。此外若有记者朋友真的有工作需要,请联系我微博的创始人老郑。他是记者同行,可能比答非所问的我更能让您满意。
谢谢大家的关爱,我会坚持,我会努力!
致病友和家属战友们
其实抗癌大军里,我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渺小非常非常年轻的小兵,不敢妄言什么所谓的经验,更多时候,我用很多次的病危在证伪,证明什么是错的,但是我仍然不能确信,或者很少的东西让我肯定是对的。对于对疾病康复有帮助的东西,我非常乐意分享,所以会有我的生命日记。有段时间我甚至一直在自嘲自己是黑暗里500米高空走钢丝的孩子,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方向,然而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没有人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像我那样手提着脑袋摸黑探索。
我师傅说,其实家属远远比病人更痛苦,因为病人的苦是肉苦,家属的苦却是心苦。病人生病了可以床上一躺眼睛一闭,而家属却要去扛山过海绞尽脑汁想办法跑路子,自己满肚子苦水还要强颜欢笑,自己已经郁闷地要撞墙还要去面对心情更加阴霾的病人去做病人的心理辅导师。病人家属才是真的苦,才是真的伟大。
作为病人的我们活着,是因为他们的所在。病痛让我们失去一切帮助他们的能力,我们突然从并肩作战的伉俪变成了他的负担,我们身有愧疚,这种愧疚太过正常,但是不要让这种愧疚成为病人与家属的隔膜和更深重的负担,对家属仁慈对他们温柔对他们悲悯,不要去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这是我们仅能做的。
虽然生病让生命变得很痛苦,但是有更多真情让我们不能放弃,虽然生病让生命变得很惨淡,但是有更多美好让我们不忍放手,所以,让我们选择一起坚持,一起战斗。我的经验我会陆续写下,有些只能小众分享的东西或者渠道我也愿意拿来分享,比方没有福尔马林的即食海参,比方没有白矾处理过的新疆和田枣,比方如何去挑选好枸杞,比方我妈妈跑了两个多月最终找到的纯天然杂粮,如果病友或者家属需要,我留一个邮箱,和我的家人联系。光头叫我不要多打字,暂写那么多
生是交大人,死是复旦鬼
光头每日上班,要横穿整个上海市,一日将近做五个小时的地铁沙丁鱼,等回到家差不多我已经一觉睡好。一日光头回家,闷声说了一句“今天听说交大校长开会的时候提到你了。”
交大校长?我懵了,交大校长?光头在交大混了十五年,估计校长都不知道有他这一号,而我已经离开交大十年,充其量只是交大校友和交大家属,交大校友和交大家属成千上万,交大校长怎么会知道我?
“你说的是复旦校长吧?交大校长怎么可能知道我?”
我想了一会,问光头。谁知道,陪床上,只能听取呼声一片。光头太累,我们的对话往往如此。
第二天光头一早出差去河南。是交大校长还是复旦校长提到我的话题一直没顾得上提起。平常人很难想象我们家庭的超负荷超速运转程度,我们的话题和时间都用在我是否身体骨痛、咳嗽、化疗反映如何等等,对于外界什么信息什么关注,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关注。
直到我看到朋友转发我的微博,我才看到原来真是交大校长关心我了。
怎一个“晕”字得了。
更晕的是,今天我收到了交大张杰校长的亲笔信。他在信里说,交大人是永远站在一起的。这句话让我突然记起第一个陌生拜访和捐助的人是交大校友,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见过他,当时我卧床,他没有走进房间,扔下一个信封就不见了,信封里除了人民币只有一句话“sjtu是一种血缘”
我拿着这句话坐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
我从来不会去提我是交大人,其实我更少去提我是复旦人。当学历变成一种商标,尤其这个商标碰巧是名牌的时候,我个人更习惯于掩饰这种可能被人误认为显摆暴发户的标签,让别人从无印良品开始接受我。但是我是交大人,我是复旦人,这是无可更改的人生。
我不会给交大,不会给复旦丢人,我会如张杰校长所说“乐观坚毅、顽强拼搏,笑对人生”。
交大人+复旦人。我希望我拥有sjtu的品质,fudan的精神。
散记二三四
我收到了癌症病友鼓励的邮件,里面居然有一份他们的抗癌日记,这是弥足珍贵的礼物。于是我开始手写日记,记录每日吃了什么辅助抗癌物,然后每日的身体反映是什么,我想,也许我的记录成为一块小石头,帮助新病友渡过那条人生的寒深河流。
老郑叫我out-woan,小婷叫我山顶洞人,我承认我是一个过着山顶洞人生活的out-woan,但是我强烈要求他们叫我于百岁,因为我想长命百岁,但是自从我打算献身抗癌事业,蓦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于白鼠。
昨日电话从上海打到山东,山东亲友告诉大家在抢盐,一个光棍抱了50袋盐巴囤在浴缸里,我真怀疑光棍是不是要把自己腌在里面做香肠。今天山东打电话过来说,我们今天这里在退盐,我老婆工作的超市里一个人开了一皮卡退500袋精盐。
光头学生来看我,居然送了一瓶酱油,居然告诉我们,现在酱油买不到了,紧缺物资,临时决定看师母送酱油。我在想会不会外面的师姐现在有人在囤酱油?酱油如果放在浴缸里,真的可以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