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审神者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女,一头乌黑得泛着光泽的秀发被高高束起露出戴在左耳上的红色耳钉与那白皙得过分的颈脖,一双明明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的雪青色眸子却像是坠入了一片冰洋,平静冷淡。而她就是用着这双漂亮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付丧神,不带厌恶,没有高傲,也不是威胁,用着这近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他们如此说着。
“……”座下45振刀剑齐刷刷地看着座上的少女,神色各异,心思也各异。
这么一位看上去就和弱不禁风完全划上等于号的娇弱少女在一大群男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无比怪异和可笑的,十分钟前,他们或许会认为她说的是笑话或者无稽之谈,但在两分钟前,他们亲眼见证了就是这么一个“娇弱”的少女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将惯例袭击新上任审神者的小夜左文字和加州清光给轰成重伤抬进了手入室。而当下,少女的话明明不带任何杀气,也算不上威胁,但他们却仿佛能从少女身上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势压制着他们,明明能动弹也能回话,但后背却不自觉已冷汗淋漓。
这样的少女用“凶残”两字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很好,似乎都没意见?狐之助,下一个地方。”见他们都没反应,少女似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也不曾看他们一眼率先走出了广间。
“嗯?诶!!审神者大人!!”被点名的狐之助恍然从刚才审神者那惊人的发言中回过神来,它朝刀剑付丧神们飞快点了点头后边用着它那有些尖细的声音叫唤着边连忙追了上去:“审神者大人,请等等我啦。”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方才沉重得仿佛被冻结了时间的大广间瞬间就被解除了封印气氛活跃了起来,站在最前排的鹤丸国永最先绷不住严肃的神也顾不上形象一屁股的坐了下去,嘴上也念叨了起来:
“哎呀哎呀,这可是吓了我一跳,新来的审神者有些厉害啊,这气势太惊人了。”
那样的气势并不像杀气那样危险,也不像单纯的灵力释放压制那般沉重难受,更像是被一团棉花所挤压,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承受,但却又无法忽视。
“呐呐,光坊。”鹤丸悠悠转动了一下红色的眼珠子,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挪了挪屁股蹭到了离他最近的烛台切光忠的身边,一脸兴致盎然的问道:“你说看起来这么厉害的新审神者能坚持多久呢?”
“鹤先生……”看着如小孩子那般玩心大起的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那只露出来的金色瞳孔满是无奈的,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那只原本总是温柔多情的金眸忽然微微黯淡了下去,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渐渐染上。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另一只一直带着眼罩的右眼,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从唇中悄然滑出: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这会是最后一位。”
然而,这只眼罩下已全然被黑暗所侵蚀的右眼却如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深刻的明白这不过是奢望,因为这座本丸中那让人绝望的悲剧轮回,谁也没办法结束,谁也救不了他们。
出了大广间,狐之助努力迈着它的小短腿追上审神者。跟在少女的身后,狐之助对于新上任的审神者方才在广间的那番话颇有意见。
“审神者大人,您方才说的那句话太过严重了,第一面就对本丸的付丧神们放下那样的话会给付丧神们造成十分不好的印象的。”
“审神者大人?你有在听吗?”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沉月大人!!”
“……”
实在受不了狐之助那有些喋喋不休有些尖细的声音,沉月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狐狸,眼神冷冷清清,看得狐之助浑身一冷,硬是把准备说出口指责的话默默吞回肚子里。
狐之助在心下偷偷抹了把汗,因为它发现,自己招进来的这位强大的新晋审神者似乎除了灵力强大、实力强悍外,连脾气也不太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