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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一同进了房间,沉月往榻榻米上一坐端起红糖姜水一口闷完,而烛台切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接过挂在她头上的毛巾动作温柔的擦拭了起来,然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主公的头发比之前要长了些许呢。”
沉月撩起一缕垂落到胸前看了一眼:“是啊,太长的话是不是得需要剪短些呢,不然都不好打理。”
烛台切低声笑了笑:“现在不都交给我打理了吗?”
自从上次说把擦头发这个任务交给他后他可是每次都有很好的完成任务。
沉月恍然:“也是哦,反正你都不嫌麻烦那就留着吧。”
“好。”
“主公是有什么烦恼吗?”
这个问题让沉月停下了玩弄头发的动作,她放下手上的头发改为撑着下巴。她想,这男人可真是温柔体贴,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问她有什么烦恼,他不在乎她遇到了什么样的事只在乎这些事给她带来怎样的结果。
“嗯……的确遇到了一些让我觉得苦恼的事。”
“那……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
“有。”说着,她突然泄了力将自己完全往后靠了过去。
烛台切一惊,连忙伸手托住了她:“主公?”
“有些累了,就让我稍微靠一会,就一会……”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平时从未流露过的疲惫感。
她累了,一直都很累。这些年她受过很多伤流过很多汗,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喊过一个累字。不是没有可以撒娇的人而是她不敢,她怕一旦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会辜负师父们的期望,会被敌人趁虚而入,会就此沉溺松懈的感觉而一蹶不振。
然而今晚,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感受到了大家的温柔,感觉到了身后烛台切体贴的话语,她像是在风雨中摇摆了许多久的船只终于看到了引航的灯塔,迫使她再也忍不住靠近停泊。
等今晚过后,她将又会是那个毫无破绽无敌的沉月。
烛台切眼底溢着担忧,他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他只是压低了身子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语气平缓温柔道:
“好,不着急,我一直都会在主公身后。”
感受着怀里的人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烛台切握着少女纤细肩膀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微微笑着,然后在那微凉的发丝上隔空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