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点了点头,“好,爹估计也念叨着你呢,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才是他亲生的了,见着你,笑得比什么都开心,我反而不惹他喜欢了。”
沈聪好笑,“不管是是亲生的,是咱爹就成了,我让李婶把那包药熬来吃了?”
邱艳没有拒绝,和沈聪说她回屋休息会儿,沈聪回堂屋拿药,若稍微留意,就能发现,邱艳袖子下,苍白的手紧握成拳,不自主的颤抖着。
进了屋子,邱艳浑身控制不住的发颤,头疼得厉害,泪雨如下,她惊愕的捂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哭出了声,,低头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不敢相信,里边已经有个孩子了,起初,她以为沈聪排斥爱孩子,怀上了就会喜欢,没想到,即使她怀了,他也会将其拿掉,邱艳六神无主,她不明白,不过一个孩子,沈聪为何这般厌恶,明明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这时候,外边传来吵闹,夹杂着刀疤的怒吼喊声,邱艳没反应过来,门撞开,沈聪大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向旁边小屋子,上次骆驼将门上的泥弄开,之后,沈聪又挑时间重新涂抹了墙壁,而另一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柜子,沈聪打开柜子,上边盖着木板,木板下,是一条暗道,这时候,李婶也走了进来。
“艳儿,你跟着李婶走,不要怕,之后我去找你。”说完这句,沈聪重重的搂过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别哭,刀疤在外边遇着麻烦了,我出门瞧瞧,李婶,带着她离开,她若出了事儿……”
李婶肃穆以待,像经历过这种事情似的,郑重道,“你去吧,我会守着她的。”
沈聪不再耽误,抄起边上的家伙,大步走了出去,邱艳站在边上脸上的神色还怔怔的,李婶让邱艳走在前边,她在后,刚盖上盖子,便察觉院子里的闹声大了,李婶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暗道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人通过,邱艳不知晓,家里还有这样一处地,当初给沈芸诺准备嫁妆箱子的时候她挑中了这个柜子,沈聪说柜子太大,装不满,宋氏会给沈芸诺脸色看,邱艳觉得他说得有理,这个柜子就一直放着,谁知,里边竟然是条暗道,什么时候造的她丝毫不知道。
走得有些累了,李婶指着前边的光源道,“你别怕,再往前走就好了,以前我也怕,后来就不怕了,聪子本事大,不会出事的。”
邱艳不懂,赌场里的人提起沈聪,心里都充满了信任,最初的时候,她觉得沈聪能力通天,渐渐才发觉,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也会受伤,没有什么不同。
李婶看不见邱艳脸上的神色,缓缓道,“你看见刀疤脸上的那条疤痕了吧,不是聪子,他就死了,他就了刀疤的命,而且,这几年,他待我们也好,你住在村子里,镇上的事情不明白,人心险恶,不是有沈聪帮着我们,我们早就死了。”
邱艳手托着肚子,兀自想着事儿,她这会脑子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她自己竟然怀孕了,她并非有意偷听沈聪和刀疤的谈话,去灶房给刀疤倒水,李婶拦着不让,告诉她即使过了三个月,也要好好养着,她云里雾里,端着碗,站在门口,听刀疤说起邱老爹差点出事,她才停下,谁知,竟然听到了更多,她肚子里有孩子,来不及欣喜若狂,和邱老爹肖氏分享这件事,沈聪下一句竟然是要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邱艳苦笑,他究竟是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孩子,或者二者皆有,因为是她生的才不喜欢。
继续往前边走,出来,竟然是沈家老宅的屋后,那边的喊闹声大,李婶不识路,一昧的牵着她往山里走,问起她山里小木屋的事儿,“赌场事情多,聪子和我说过山里有处小木屋,咱去山里,待会他会自己找来的,你别担心,聪子的本事儿大着,不会出事的。”
不知为何,邱艳一点也不为沈聪担心,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肚子,小木屋是邱月和王田建的,为了对付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成了她逃命的地方,邱艳领着李婶在山里七拐八绕,真找着那处小木屋,风吹雨打,小木屋十分破旧了,屋顶也没了,屋里,被沈聪摔坏的凳子还残着木屑,邱艳找了处地儿坐下,李婶简单的收拾一番,看邱艳处之泰然,不由得连连点头,赌场里的人说起邱艳,多是赞美的话,她没有见过,不好评价,近日的相处来看,确实是个沉得住气的。
李婶还想安慰几句,见邱艳靠着树桩子闭着眼貌似睡着了,山里凉,李婶担心她冷着,尤其,如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脱了身上的衣衫搭在她肩头,去找柴火,不知沈聪什么时候来,她得拾些柴火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一转身离开,邱艳便睁开了眼,沈聪找来又能怎么样,不过照样不会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她掀开身上的衣衫,徐徐放在地上,转过,慢慢朝着山下走,脸上无波无澜,说不出的平静。
李婶回来,邱艳不见了人影,李婶不熟悉路,又不敢大声喊叫怕引来其他人,左右找了圈没发现人,咬咬牙,顺着山下的路往下边走,遇着来山里接人的沈聪,李婶看他浑身是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焦急道,“艳儿不见了,我不知你何时上山,就在周围捡柴,回来,她就不见了人影,聪子,你说可怎么办?”
前边她还答应得好好的,谁知,一天不到邱艳就出了事儿,此时日落西山,去哪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