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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我把话茬丢给一旁的木言,意外的发现他没有在一旁帮腔,回头一瞧,只见他正眼巴巴盯着西南方向瞧,如果我所料不错,那里定是张家厨房的方向了,真是知仆莫若主呢,只是这般痴相,着实给我丢脸。悄悄落后一步,鞋跟故意在他脚面上一碾,他立刻露出痛楚的神情,却不敢呼痛出声,只是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笑,悠悠然在张小公子不敢不愿的带领之下到了寿堂。

我想我的出现一定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因为他们看我的眼神跟吃惊。没有直接看到张丞相,虽然一进门就有人大声向里面通报我的名字,但他却没有出来迎接。这其实也暗示着,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哼,既然不欢迎,又为何送请柬?莫怪我看不起张老儿,行事之间透着小气,不知他这丞相是怎么当的。

但我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向讷讷向前参拜的贺客们点头寒暄。我看见大厅正中排放着一面桌子,不少人围在那里,其中就有张丞相。我们两个视线相对,这一次他总算看见我了,大笑着道:“黎大人快来,看看周大学士的这幅字如何?”

朝中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让我看书法是什么意思?我走上前去,只见大红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个“寿”字,是草书,却明显拘泥于章法,功力虽深,潇洒狂放却嫌不足,够不上名家手笔。我略略一扫,只见自张老儿开始,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嘲弄的神色,显然是等着看我的笑话。众望所归,岂忍拂逆?

我配合着笑道:“周大学士的字朝野闻名,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可认不得了。”一句话说完,果然不少人脸上露出笑意。我冷眼旁观,你们在这里笑我,可知我更在心里笑你们呢。

张丞相捋着他那把半黑不白的胡子,故作惊异地道:“不会吧,黎大人可是翰林院大学士,皇上钦点的春闱主考官,怎会连个寿字也不认得的?”

原来如此,张老儿是不忿我成为科举主考官,于是将我叫来这里嘲讽戏弄一番。“原来这是个‘寿’字,嘿嘿,写的太过……我还当是个‘丧’字,一时间也不太敢说。幸好没说,幸好没说。”

偷眼看去,周大学士的脸都绿了,张丞相也被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我更是偷笑不已。

一众面色尴尬的人当中,有人轻咳一声站将出来,先是向我一揖:“黎大学士,晚生唐英路,久闻大学士的英明,今日一见,幸何如之!晚生身边恰好有不久前完成的画稿一幅,还要烦请大学士指点一二。”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这小子面生得很,又口口声声“晚生、晚生”,想来尚未得取功名,是张老儿家中养的清客。也罢,倒要看看他搞什么鬼,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好啊,好啊,实不相瞒,作画我是笔杆子也拿不稳,说到赏画嘛,这又有何难?”

唐英路脸上闪过一丝诡笑,小心翼翼掏出一轴画卷来,我俯身一看,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一只猴子,头戴高冠,身披锦袍,似模似样的坐在一把檀木椅上。单就画工而论,还是不错的,可惜用意太露,落款上标着日期,正是我拜主考官那天,这不是分明在笑我“沐猴而冠”么?

人群中已有人哧笑出来。唐英露一脸得意,笑道:“大学士,请看晚生画得如何?”

我黎梦卿向来的原则是:你当我是傻子,我便是傻子,由你去耍,看谁最后进了套子。

“好,好。”我拍手大赞,“唐先生好本事,当真是画什么象什么,这猴儿画得好啊。只是他为何学人穿衣着帽?着实令人猜想不透,猜想不透。”这话一出,一干人笑得更是得意,唐英路显然等的就是我这一句,诡笑道:“黎大人此言甚是,是猊狲辈,就该躲入山中,与狐群狗党为伴,纵然穿了人的衣帽,始终难脱畜生道,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不理他的话茬,只盯着画猛瞧,等他说够了,这才插嘴:“不过唐先生呀,你这幅画里的猴儿着的这一身似乎是一品大员的服饰,嘿嘿,一只猴子能够如此,本事倒也不小,天下不知多少自命为人的终生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呢。”借着观赏画卷,我偷眼瞧去,果见人人脸上变色,火上添油的又加上一句:“说到一品大员,张相爷,这堂中似乎只有你我可当得上了。今日又是你作寿,难道这画便是唐先生送与相爷的贺礼?”众人相顾失色。

唐英路一脸气急败坏,抖声道:“黎大人这是什么话?”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化万千,煞是好看。

我故作无知指着那猴儿图:“好画(话),好画呀。”

***

“木言,停轿。”红呢轿子停在路边,我一个箭步冲出轿门,两三下来到一条幽僻小巷子里,再也按捺不住狂笑起来,直笑到肚子痛了,弯了腰蹲在地上。木言在一旁守着我,不时东张西望,直拿袖子擦冷汗:“大人,别笑了,回头再把狼招来。”

“哈哈,木言,你看见适才那些家伙的蠢样没有?一个个呆若木鸡,简直笑死人了。哼,就这点道行,也想来整我,笑话,真是笑话!”

相较于我的得意,木言却是一脸忧色:“大人,这样好吗?张丞相怎么说也是堂堂宰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我纠正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呼一应的……”我再次插口:“是一呼百应,‘百呼一应’的那个是你。”

“就算是一呼百应。大人,你别老打断我的话好不好。你得罪了张丞相,气得他脸跟猪肝一般颜色,难道就不怕他报复你?”

拍拍他的肩膀:“傻小子,你当我不理他,他便不找我的麻烦了?算一算,自我得幸以来,他呈在皇上面前弹劾我的折子可有多少?当着朝臣的面直言讥讽于我的更是数也数不清了。似他这般科举出身的臣子,自然看不起我这样的‘旁门左道’。何况还如此得宠,早就被他归在佞幸之流了。”我仍在笑,只是笑得有几分凄凉。

“大人,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既然这官这么难当,咱不当了,行不行?收拾东西,咱们回老家去。反正,不管你到哪里,木言总是跟着的。”

老家?我惨笑:“木言,老家里已经没人了,还回去做什么?再说,你当这官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夜风吹过来,透着凉意,我忍不住瑟缩了下。

“大人,回去吧。轿子还等着呢。”

“难得今晚月色这好,我想一个人看看月亮,你先回去吧。”月上枝头,明如镜,清如水,那遥远的月宫之中,不知是否真有嫦娥在,若真能飞升而上,远离这人间纷扰,该有多好?“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大人……”木言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我摆了摆手,缓步而去。一路前行,不知不觉来到小河边上,远远的只见一间小小的酒僚坐落河水之上,几竿垂柳之下,两个印着“酒”字的灯笼挑得高高的,灯光中酒旗迎风招展,似在迎人。如此良宵美景,怎能少了美酒助兴?我要了壶酒,又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清风明月之下,自斟自饮,到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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