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什么乱七八糟…我才不跟你打哑谜呢!”晏九九步步后退,他不知道景施琅到底要作甚,心中甚为忐忑,“你…你干什么?你还想像上回在你办公室那样?我告诉你啊…书房对面就是于娓娓啊,你少来啊!”晏九九见景施琅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面如冠玉的少年仿若踏云而来,晏九九手心发汗,慌忙道:“景施琅你不要乱来啊,小心我把这些事告诉…”
“嘘!”景施琅一个箭步上来捂着晏九九的嘴巴。
“唔!”晏九九的后腰猝不及防的抵在桌案上,她暗暗吃痛,可眼前骤然放大的俊脸令她脸烧如霞,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那痛楚便没那么清晰,她含含糊糊道:“你反开五(你放开我)!”
他的眼中是不明的笑意,晏九九觉得那是阳春三月的一湖清水,又觉得那是寒冬腊月冰棱上的锋尖儿,她迷惘了,眼中闪动的思绪更加不明起来。
景施琅俊挺的鼻尖轻轻滑过捂着她的手,她仿若心上被人洒下一颗神奇的种子,那种子飞速疯长,在她心中发芽生根,穿过她的心房和血肉,结合,生长……
那枝蔓和血管融为一体,她只觉得血脉似要喷涌而出,整颗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束缚包裹着……
男子划过的鼻尖就像轻轻扫过她的鼻尖一般,她没有的呼吸一制,呼吸在狭小湿热的手掌中变得急促起来,胸腔也剧烈的起伏着。
“你真的很不乖…”鼻尖扫过手背向晏九九的耳后划过去,“你这般不小心…被于娓娓听墙角听了去,我们所有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女子呼吸一滞,眼中的神采趋于平静,景施琅见此方才缓缓放开她。
晏九九仿若得到了偌大的空间,她剧烈喘着,不一会儿便平复了平缓的呼吸,她揩了一把脸,却不小心触碰到耳垂,“嘶!”
她叮咛着,手指仿若灼伤一般的弹开,失魂道:“你……你说的不错,刚才是我鲁莽了,我在花园的小道上说的话只是玩笑,你莫当真了…我想着于娓娓若是在暗处监视我们,我这一番话也可以刺激她,说不定她一冲动行事多有暴露…”
景施琅离开她的近身,副手在屋中踱道:“你这主意不错,可是你若是一人与她对弈的时候就不要这样了,独身时只管稳住对方即可,再将此事转告我来处理。”
“哦!”晏九九一张樱桃小嘴化成了一个小圆。
她此刻不想跟他对着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止不住他使出什么算计来让她不得好过!
景施琅见她这吧老实,不禁失笑。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大抵说的就是她这样天真纯善的女子,万事随心,很好……很好……
晏九九瞥了一眼那月牙袍子边儿,眼神便飘向别处,瘪嘴道:“呐!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了没?说完了我回去了!”
说着便要走,擦肩而过之时景施琅拽过了她的胳膊。
“我不是诓你,我是真要与你说景七叔之事……”景施琅侧头看着那仍然固执着不转身的囡囡,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将歌剧院的案子交给七叔了,只是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即使这件事情交给他了,你也莫明里去关心,有什么事情只管让阿辰去取文件来说便是,切莫与之联络密切……”
“我知道了!”晏九九转过身子极其嫌弃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我说你和七叔也是够累的!明明你那么关心他,他也事事为你着想,怎么两个人偏偏要装作深仇大怨,老死不相往呢?”
“你是知道的”景施琅道,“想必董事会上你有魄力令众位董事信服,就有脑袋会猜到景七叔与我之间的联系……你这个小脑袋呀!”他说着笑眼戳了戳她的脑袋。
晏九九躲闪不及,睨眼瞪他,“别戳我脑袋!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不聪明!”景施琅说着又要去戳她。
“喂……”晏九九拍着他的手,一边躲道:“你用不着这样报复我吧!我只不过开几句玩笑嘛!我知道你想保护七叔的嘛,但是也不必太小心了,你又不能时时刻刻护他们这一枝的周全不是?而且我看七叔应付应是得心应手,未必需要!”
景施琅挑眉却没想放过她,追着她向博古架跑去,嘴里咬字道:“你这么说还想让我放过你!”
“诶!诶!诶!啊!”晏九九转头瞧他追上,回头却是料不及的撞上博古架,格子里重心低的物件摇晃了几下,“喔!好痛…”
“小心…”晏九九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已被景施琅扯了过去卷在怀里,微闭的眼睛睁开,眼前晃过皎洁的白月光,她怔忪着,只听“啪!”
地上的躺着一只碎瓶,景施琅又救了她一命,是啊,他好像救过她很多次…她却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感谢的话。
“谢谢…”想着有感而发道,不知怎的眼睛涌上一股酸涩,转瞬却又湿润起来。
“怎么?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很感动?”景施琅松开她低头笑道,笑意却僵在嘴边,他伸手去抚晏九九的眼眶,“怎么眼睛还红了?”
“没有…”晏九九打开她的手,却不小心蹭到晏九九,手背微微湿润,眨了眨眼睛,晶莹的珠子像断了线似得从那心窗簌簌下楼,原来…已是湮泪啊……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夜已深了…”晏九九抹脸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