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神!”安然表情严肃,“在战场上,哪怕发生天大的事都不允许走神,一秒的懈怠都可能受到死亡威胁,甚至连累队友。”
许宴还没见过安然这么严厉的样子,被训斥,比起生气更多的却是新奇。
原来安小辣有这样的一面,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点。
许宴靠在树干上,摊手,“好吧安教官,那请问现在要怎么做,我真的快要痛死了哦。”
安然将手里的枪塞到许宴手里,“结束战争的途径只有一个,你和敌人,总要死一个,不是它死就是你死。”
许宴下意识地想把枪还给他,现在的状态下他很排斥这些东西,他不想再接触这些血腥的事。
“既然你在了,那我就不用……”
手往前推却握住了手腕,安然扶着他的手抬起来,手掌包覆着他的手,枪口对准即将冲到他们面前的真虫,异常冷静。
“宴,这世上有无数种不流血死亡的方式,你要是觉得血脏,不让它流出来就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让许宴没心力再去想其他的事。
“正面打不到真虫后颈,但只要借助机械虫的外壳折射就能轻易做到。”
安然这么一说,许宴瞬间就理解,他观察着真虫的动向,第一次开枪,射线折射后稍微偏了一些。
有了第一次的基础,许宴对射线的折射有了一点概念,第二次出手时精准打中真虫的后颈,并且打在机械虫上的位置也刚好是二级虫的致命点。
一枪解决了两个。
没有一滴血溅出来。
安然看向他,昏暗的光下他的脸也蒙上了一层柔光。
“善于利用周围的环境来为自己的攻击制造便利,从而花最少的力气对付更多敌人,这才是战士该有的样子,而不只依靠蛮力而已。”
许宴的视线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脸上无法移开,半晌,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安小辣,我是艺术家,不是战士。”
安然握住他沾着血的手,垂眸俯身。
许宴下意识挣扎却被紧紧握住。
安然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虔诚一吻,“我教你的也是艺术。”
许宴勾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这算什么艺术,杀戮的艺术?”
安然看着他,没有回答。
被美人直勾勾地盯着,怕是连神仙也会动心,许宴自认只是个俗人,于是就将美人按在了树干上。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许宴一手撑在树干上,将安然堵在中间,慢慢凑近,双眼盯着他的薄唇,微微侧头,鼻尖相错。
“安然……”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许宴的信息素骤然变得浓郁,安然面上不显,额角却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