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绛咨关子卖得差不多,凑到徐南方耳畔说道,“我一会儿大叫一声,就说我屁股上被咬了一口,咬出血了!……”他话还没说完,徐南方就浑身跟被通了十万伏特的高压电似的,差点没咽气!
夏绛咨却还在为自己想出的好方法而洋洋自得:“嘿嘿,我的屁股怎么会被人咬呢?别人不用说也能猜到,当然是我在玩什么花式的时候玩过火啦!我妈一想,我们两连这些花式都玩了,那她关我们俩的目的不就达到啦?而且我说我屁股出血,我妈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验伤,当然就得先放我们出去!”他想着自己的计划,臻于完美,“反正我妈目的达到,就算发现我骗她,也不会再计较!南方姐姐啊!”夏绛咨第一次比较真心的称呼南方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和澄哥哥的幸福才这样牺牲我的形象啊!你们要是好事成了,可欠我一份大人情!”
徐南方早被夏绛咨的这个想法气得发抖,她绝对没想到自己对于这种十八九岁,明明成年,性子却还是孩童的人有时候居然会没有办法,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气都有些不顺:“你这样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尚君澄……”
徐南方话还没说完,夏绛咨就明白了徐南方的意思,他还是一边把自己的头发用手给弄凌乱,一边解释道:“我把裤子一脱,澄哥哥发现我并没有被咬伤,不就真相大白了?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我就是逗逗他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夏绛咨的脑海里似乎放着什么画面,让他自己压根就忍不住笑,他伸手过来,又趁徐南方不注意,冷不防把她箍发的两只发夹和发勒熟练地扯下,徐南方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肩上,略微有些蓬乱。
徐南方没能制止夏绛咨,只好把双手护在胸口,以免他真的来扯自己的衣扣,态度不是很合作。
夏绛咨干干地笑,见徐南方护着上边,他一个冷不丁,又把徐南方的两只鞋给除了去。他手里抱着徐南方的两只鞋,得意洋洋地笑,就和小孩子打架胜利了一样。
徐南方急了:“把鞋还我!你这样胡闹对谁都不好!”
可是她一急,忘了夏绛咨是典型的越激越来劲,把鞋子往怀里一收,笑道:“我说演戏就应该专业点!最好把衣服脱干净了!”夏绛咨一激动在徐南方面前有点放浪形骸地口没遮拦起来。看到徐南方那张冰冷的脸,夏绛咨只好不再做要求:“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出去表演了!”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似乎自己马上要去完成一件杰作。
绛色卷 第二十三章 如愿以偿
他不再理会干坐在床上的徐南方,而是抱着徐南方的鞋子就出了房间,徐南方的鞋子被夏绛咨拿走,赤着脚下床不是,不下床干坐在那更不是。
夏绛咨一出来就放肆地把徐南方的布鞋往佛堂里随处一扔,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又退回到房间门口,忽然张大嘴大喊了一声“哎哟!”这声音让徐南方浑身打了个哆嗦,她看着夏绛咨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准备开演了。
徐南方脑袋嗡嗡作响,说实话,夏绛咨这一举,至少目前对自己是没有坏处的,所以徐南方更找不到去制止他这样胡闹的理由。可是,夏绛咨这般胡闹,把徐南方牵扯进去,怎么都有种引火烧身的不好预感。
夏绛咨喊完,冲徐南方半做了个鬼脸,人已经奔到前厅外头去了。
外面的门砰地一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上了似的。就听见夏绛咨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让我出去啊!我后面出血了!”
徐南方听到夏绛咨的这一句话,只觉得身子往下一坠,哭笑不得地摊在床上。
那边的夏绛咨却是拿出了专业演员的水准要求自己,卖力地演着戏。
看门的灰袍仆人都有些疲倦,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几乎要打着瞌睡,猛地听到房间里头传来一阵惊呼,半夜里头这叫声就好比一把利刃划破了天空。
两个仆人打了一个激灵,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正不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惨剧,这时候自己守着的门又发出一声巨响,差点把两个人吓一大跳,然后就只见他们的小少爷狼狈地打开门,一脸痛苦又狰狞地对着他们两人吼:“我后面出血了!”
“后面?!”两个仆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夏绛咨,只见他头发乱七八糟,完全没了发型,上衣胡乱地穿着,领子和扣子都没对上,他的双手则提着腰间的裤子。两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快放我出去!还不快给我把医生叫来啊!”夏绛咨跺着脚,龇牙咧嘴地对着他们咆哮。
“是,是,这就去回太太。”一个仆人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显然已经领悟了夏绛咨那句后面出血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夏绛咨不知是嫌把屁股说出来不够文雅,还是故意模糊用词,让两个下人想的更猥琐些,总之他这一句话让两个下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给怎样的表情。
一个仆人飞快地奔了出去,另一个却依旧还是守在门口,他阴阳怪气的表情被夏绛咨都收入了眼底。
只是此刻站在门内的夏绛咨,却只能在旁边假装疼痛地哀嚎,他一个人嚎了几声显得有些无聊,忽然就对着里头高喊道:“喂!你个死女人,还不出来!还躺在床上装死啊?”
这一句话一出,门外的下人忍不住抬起眼朝黑漆漆的屋子里瞟了一眼,脑子里浮想联翩,可惜什么也瞧不见。
而躺在屋子里的徐南方,听到夏绛咨这样一说,简直要崩溃了。骗人的伎俩她也没少用,可是绝对不会像夏绛咨这样把戏演得如此不堪入目。
她原本只想一个人静静待在房间里任由夏绛咨在外头胡闹,可是夏绛咨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把外人的注意力往徐南方身上扯了。
徐南方这时候不论出去还是不出去,傻瓜也知道夏绛咨这话里头的暧昧有多么地深。
夏绛咨完全不满徐南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置身事外,而是不停地喊着徐南方的名字,他毫无顾忌地当着下人的面亲热地对着房间里呼唤,徐南方简直就像一只被扔进滚汤里的蚂蚁,已经无法在蒸笼似的小房间里呆下去。
徐南方实在难以忍受夏绛咨在外面的胡乱喊叫,她也再顾不得其他,赤着脚就下了床,手中捏着发带,随意地把自己的头发又往上绾起。
她出现在念经堂中厅时,顿时感觉到身上被灼人的眼光给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她就像真的做了错事一样,没敢抬起头来。
外面的灯光从门外洒了进来,有些昏暗,只能把念经堂里照出个依稀大概。徐南方顺着那光亮往房间里头费力地瞟着,想把自己的那两只鞋给找到。
她能感受到夏绛咨和别人都盯着自己,徐南方浑身不自在,长大后,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出现在陌生人面前,还是这种带捉弄的性质。
她甚至有些恼火,只是这些怒火却无处发泄。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徐南方想借着外面的灯光找到两只并不显眼的布鞋,似乎有些困难,秋日的地板赤脚踩着也有些凉。她端着油灯,好容易才看到了一只鞋,就在佛堂正中央的蒲团上。
徐南方一手端着灯,俯下身就要把那只鞋子给捡起来,猛地却听见外面有个丫鬟唤道“少爷”,是莲蓬的声音,她在喊夏绛咨。
夏绛咨正一边哎哟哎哟地呻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南方找鞋子,听到丫鬟的叫唤,忍不住一愣:“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