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笑了:“我能帮你的,就是在前期帮你笼络几个资源,具体发挥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的。ankanshu”
许游点头:“我会努力,尽量经营好这个照相馆,希望不要白浪费相纸。”
褚昭:“浪费无所谓,碰壁了也不怕,哪有没摔过跟头就出来的,尤其是艺术创作,谁没点黑历史,这些都是成长的痕迹。”
许游“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腰,眯着眼看着车窗外。
她一时觉得,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活了,一时又觉得,自己真是幸运,遇到这么多好“老师”。
先是齐羽臻,而后是褚昭。
她跟他们学到很多,也是他们把她领进门。
她看到了勇于追求油画,也有勇气暂时放弃它的齐羽臻,也看到了沉迷钻研摄影,却不得不放下它的褚昭。
要追求一件事,很难。
要放下喜欢的事,更难。
要说服自己心里的不甘、痛苦,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第二天,许游就把要接手照相馆的事告诉了齐羽臻。
其实说是接手,也不会都把业务交给她,日常那些都是褚昭的男徒弟和助手在打理,许游平日的重心还是放在油画上。
齐羽臻知道以后,许久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令许游感到不安。
但齐羽臻最终也没说什么,只道:“你决定了,就好好学,学出个样子来,不过油画不要放下,知道么?”
许游保证道:“不会,油画永远是我的最爱。”
许游并不知道,那天齐羽臻给褚昭打了个电话,这还是他们结束关系以后,齐羽臻第一次这样正式且主动联系褚昭。
不过也是在几年之后,许游才偶然从褚昭口中得知,那天齐羽臻和他吵了一架。
站在齐羽臻的立场,认为褚昭在分走她的注意力,如果她专心走油画这条路,几年之内会有成就。
但多了一个摄影,精力和精神都被分摊,很有可能两边都出不来,耽误了最好的时间。
可是站在褚昭的角度,他觉得这两者是相通的,玩好了,会互相刺激创意和灵感,多点尝试未必是坏事。
更何况,油画是许游的舒适区,她越钻研,就越不敢走出来,尝试跳出来一次,可能跳不好,会摔倒。
而“摔倒”的体验,在舒适区里是没有的,必须自己摔一次,才知道如何将这种体验融入作品。
许游的第一个摄影活儿很快就拿到了。
说实话,她这次“初体验”是真的紧张,临场发挥不似之前试水时的淡定,可她到底是见过褚昭怎么工作的,也跟着他学了几手。
不管技巧多臭,没关系,先装起来。
许游面无表情时,脸是很冷很臭的,一看就棱角多,不好惹,一个眼神爱答不理,一个撇嘴带着不屑。
这样一“装”,倒也能掩饰过去。
刚好这次来拍私房照的女生,比她还紧张,还特别放不开。
照相店里的助手是男的,那女生有点拘谨。
试拍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一张能用的。
许游干脆找了个高脚凳坐下,将相机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在腿上,就坐在那儿抽着烟,然后一抬手,让助手和褚昭的男徒弟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