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好盘算。不过军中的先锋都能被砍了脑袋,何况那送上路的家仆?”宫祈云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枕上,眯着眼瞧着柳皓雪:“皇后不会真的半点后招没留吧。”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相信瑞婉仪家里有这个分寸。”面对质疑,柳皓雪回答的有些含糊,算是点到为止。
第二日一早请安礼毕,除了每次不请自留的周宁玥,柳皓雪还开口留下了准备起身一起离去的容贤妃与良德妃。
捧着手炉,周宁玥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干宫人紧闭了门窗徐徐退出,剩下了空荡荡的大殿。虽然两边都生着炭盆儿,却依旧透着刻骨的凉意。
“把那份密函,给几位娘娘看看吧。”柳皓雪面如沉水,对身旁站着的琉琴使了个眼色:“这事儿不方便太多人知晓,故而本宫只留下了你们几个靠得住的。”
“因为事关重大,还请几位妹妹知道轻重,万不可走漏半点儿风声。”
“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这是……”
容贤妃只瞄了一眼开头,脸色瞬时有些发白,仓惶的合上手里的信笺,起身就要下跪。
“这是皇上的吩咐。虽然说是后宫不得干政,不过因为此事涉及到皇嗣,所以不得不请几位过来一起拿个主意,看看这事儿,该如何终了。”柳皓雪抬手止住了容贤妃,淡淡的说道:“贤妃,你还是坐下回话吧。”
“终了?若是让瑞婉仪知道她的兄长,贤妃妹妹呀,这可真是难事儿呢。”良德妃掩口轻笑:“说起来大司马真是好气势。战前杀将,这到底算是长自己士气呢还是助敌军威风?”
“军中的事情,咱们妇道人家哪里晓得。”周宁玥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上首的柳皓雪,这双管齐下,可真是有得贤妃好受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瑞婉仪的胎。听说她们兄妹情深,若是知道这场变故,只怕……”
“本宫也是料到如此,才觉得为难呀。”柳皓雪似是有了共鸣一般低叹一声:“若是瞒着吧,可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万一让哪个知道点子消息的错了主意或是说漏了嘴,透出几丝真不真假不假的到瑞婉仪那里,反而更要坏事。”
“可若是直言相告,瑞婉仪如何受得了?”德妃有意无意的往贤妃那边瞟:“要知道,前些日子臣妾还听说,瑞婉仪要将这孩子交给贤妃妹妹抚育呢。若是知道她最为依赖信任的兄长是死于……这如今又到年下了,实在是不好抉择呀。”
“依臣妾看,还是徐徐图之为好。”周宁玥望向贤妃:“既然贤妃妹妹与瑞婉仪有过那个约定,不如此事,就交由贤妃妹妹去开口如何?”
“那不过是瑞婉仪孕中忧思,臣妾陪她闲聊时她信口而言罢了,做不得数。”贤妃端坐位上:“何况皇后娘娘还在呢,这种事情哪里由得了臣妾做主。德妃姐姐可真是会说笑。”
“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议,眼下还是先管着瑞婉仪安胎才是要紧。”柳皓雪语气重了几分:“本宫也觉得静华夫人的提议可以考虑,这些日子瑞婉仪一直由贤妃你照拂,多少情分上你也与她亲近些。此事事关皇嗣,贤妃就先将手里的其他事情放一放吧。”
“本宫也乏了,虽说此事交给贤妃处理,可毕竟是眼前宫里的头等要紧事,还请静华夫人与德妃不要置身事外,与贤妃齐心才好。”
柳皓雪看着下首告退而去的三妃,方才行礼时贤妃眼中的不满与恨意,她瞧的分外真切。
既然有胆子挑衅,就该会想到有今天的结果。
她是被拱上后位的棋子没错,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是皇后。
后就是后,妃就是妃。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透,还想学着走当今太后的老路,真是不知所谓。
至少当今太后在地位未稳之时,对当时的皇后还是毕恭毕敬马首是瞻的。
哪像她,竟然会想出昨晚那般低劣的手段来给她添堵。
既然是比难受,那就看看到最后谁比谁更难受吧!
军中的事情她未曾知道前因后果,但是细想推敲下,也不难猜测出缘由。
故而瑞婉仪如今受宠又身怀皇嗣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多的,应该还是士族与寒门之间争端的一个升级。
在这次西北战事里,许多得皇帝提拔的寒门将领都有出挑的表现,相比来说士族就显得要弱得多。
谁都不愿意风头被抢。羡慕妒忌恨的情绪下,再加上瑞婉仪的牵扯,出挑却又够倒霉的苏家兄长,便成了首当其冲的炮灰——
你妹子圣宠优渥又有了身孕你家还不知足收敛,还要这般努力的赚军功莫非是想取我们家而代之?
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反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将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才是硬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昨天出院了,医生说只需要卧床静养半个月就应该能恢复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心。
扇子更新时间恢复:)
还有一更要晚一点了,大家不能熬夜的还是等明天早上看吧~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