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替身,裴瑶的性子与楚元很像。百里沭眼里的楚元是皇帝,而她心里的楚元只是个宠她爱她的女子。
裴瑶丧气地盯着李姑娘看,将手中的画卷砸过去,画轴砸到了她的额头,又掉落在地上。
李乐兮没有躲避,小兔子炸毛,要变成狼崽子了。她不喜欢狼崽子,小兔子多好,摸摸揉揉,永远都会是最可爱的。
她屏息凝神看向裴瑶:“温柔些,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疯子。”裴瑶骂道,嘴里嫌弃,目光却落在李乐兮的额头上,方才砸的那处都红了,隐隐有发青的痕迹。
“生气可以接着骂几句,我不会回嘴的。”李乐兮找了一凳子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不生气、不回嘴,像个孩子一般聆听教训。
裴瑶本是很生气,可李姑娘骂不还嘴的态度就像是一拳头打进棉花里,什么力道都使不上去,软绵无力了。
“我不想骂你,你别待在我面前,我想静静。”裴瑶往殿内走去,走了两步见到床榻后就感觉不对,又折转回去,不能去内殿,李姑娘又会占她便宜。
她想了想,“你先走。”
李乐兮摇首:“不能走,走了就回不来了,我还不知道驸马的名字,杀人得要名字才是。”
“你、别杀人了。”裴瑶急了,眼光蓦地红了,回望着李乐兮,对方让她几乎看不明白了,“你杀了多少人了。”
“数以万计。”李乐兮平淡道。
裴瑶想哭了,“你走,我就不选驸马。”
“不走。”李乐兮很平静地拒绝裴瑶的提议,“无处可去,赖着你了。”
裴瑶眨了眨眼,这还是当初说一不二的太皇太后吗?
变了,从大汉亡了以后,李乐兮就不再是以前的太皇太后了,好像抛弃了天下苍生一般无畏。
她失望道:“你变了。”
“没有,我只是抛弃了大汉,选择你一人罢了。倘若大汉还在,不用你赶我,我就会走的。”李乐兮唇角翘了敲,眼若寒潭,笑意都显得很缥缈。
听到那句倘若大汉还在,裴瑶忽地不气了,“我想你喜欢我,又不想你喜欢我。”
喜欢与长相厮守,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倘若只有喜欢,而不能长相厮守,便很痛苦。
因此,她自私地希望李姑娘喜欢她,可放眼看去,余生太久,她承受不住李姑娘的喜欢。
她很犹豫。
李乐兮没有说话了,犹豫罢了,在接下来的岁月中,时间会将犹豫慢慢磨平。
她笑了笑,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朝着裴瑶招招手,一起坐。
裴瑶不理会她,哼了一声,自己转身走了。
走出未央宫后,李乐兮捡起画轴细细凝视画上的男子,男子面相阴柔,虽说是貌美,可缺了几分阳刚之气,男生女相。
裴绥给裴瑶找的驸马,怕是看中了她喜欢女子的想法,这才找了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