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君好直爽,”钟兰玉也笑了,“这性子我喜欢。来,尝尝看,吃不吃得惯?如果你吃着好的话,带点回去给你家丫头吃吧。”
“多谢大嫂想着,”何郎君脸上带出了感激之色,“小丫这回还真是差点闯大祸了。如果不是张大哥出手,她就真得罪了昆仑掌门了。”
“嗐,这话说的,”张锄头连连摇头,“小丫头根本就还没求救呢,是那孩子自己见义勇为,才出了这个事情,怎么能算到小丫头身上呢?”
何郎君苦笑,“如果她是人类修行者的话,昆仑那边也许会这么想,但她是妖族,如果昆仑掌门最心爱的重孙儿真挽救不回来的话,我想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所有修行者都象小田村这样,不歧视妖族的。”
孙逸敏握了握爱人的手,“别想太多了,现在外面的修行者,对妖类,特别是草木化形者,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是形式所逼,如果得罪了草木化形者,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能借草木之身重修了,谁也不能保证在修行途中就一定能够安全地走到最后,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化为草木之属重修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退路。
这对爱人握着手,神情之间你慰我贴,浓浓的眷爱之情流动着,让人艳羡的深情蜜意。
正文 何生说麒麟
村塾里有谣传过,孙逸敏的爹不喜儿子与个男妖结亲,对他们两口子没个好脸色,对待小丫也并不亲热,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么小的丫头就和同学一齐去海边玩的事情了,不由人不为之叹息——明明是这么恩爱的两口子……
张锄头和钟兰玉很有点为他们之间的深情所动,心直口快的钟兰玉立时问了出来,“据我所知,草木妖精化形之时可以选择男身女身的,为什么何郎君偏偏选择了个男身呢?”
孙逸敏笑了,捏了下爱人的手心,抢先回道,“草木之妖化形,也是要见识过男女的人类躯体才能选择,他之前生长在极偏僻的地方,根本不知道人还分男女,等他化形后,能够和我说话了,我才知道,他只见过我这么一个人,就按照我的身体化了形。”
“早知道……”何郎君对此还是有点懊恼的,“都怪你。”
张锄头早年在私塾中就知道孙逸敏的性子——最是小气霸道,独占欲强的,他肯让爱人去看别人的**才怪,明了其中奥妙,他望了孙逸敏一眼,笑得古怪,却不出声。
孙逸敏回了张锄头个“别多嘴”的眼色,俯身哄爱人:“我爱的是你,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你!”
何郎君神情热烈地回望他,妖精一向直来直去,对人情事故没啥子心思,“我也很高兴你这么想。可是你爹那儿,还有小丫……”
“这次我们回来后就再不和小丫分开了,你的元力恢复得不错了,小丫就可以和我们在一齐了,哪怕我们以后再出外游历,也带着她一齐走,有我们照顾她,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孙逸敏温言安慰妻子。
“你们要在天瑶村长住了?”钟兰玉很高兴,“这样就能够长来长往了,有事情大家也能够彼此照顾。”
张锄头轻声哧笑,他会在天瑶村长住?何郎君肯定会被人包围的,我看他能够耐得了多久。
孙逸敏白了张锄头一眼,说起来原本他们两人的交情泛泛,不过今天上门来拜访,两次被他用眼神取笑,却把两人之间关系拉近了许多,“长住,还要看情况,总要对何儿的修为有帮助,为了生育,他消耗了太多本元之力,成亲时我就说过,别这么急着要孩子。”
“可,是你爹要求了,我不想你为难。”提起这位长辈,何郎君的脸色并不好看,孙家的家翁,他实在不懂得如何应付。
孙逸敏一笑,“别理会他,他自己修行的时间还不够,哪来那么多时间理会我们的事呢。”见爱人颇有点为难的样子,又捏了下他的手心,“放心吧,有事我会和爹说的。”见效果不佳,又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这样,今天我们可是来张大哥家道谢的,在人家家里,怎么倒说起自家的家务事了呢?”
何郎君的表情微微迷茫,“我又做错了?”
那个样子真是我见尤怜,钟兰玉第一个就忍不住地说,“这些是人类社会中的所谓俗成约定,你不知道,就不用理会,只努力修行就好,实力强大了,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不用理会这些人情事故。”
何郎君明显很领情,向着钟兰玉笑笑,如新荷初绽,“别人我也不理会的,只是孙郎的家人……我只是不想他不高兴。”
孙逸敏将爱人的手包拢在自己的掌中,显然努力地控制着情绪,不在外人面前失态,“不会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何郎君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摸出几株带着泥的珍贵药植,“张大哥救了小丫,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这几棵草,是我们这次出门时找到的,不是什么特别珍稀的,你们别嫌弃。”
孙逸敏笑眯眯地看着爱人将灵植就这么递到张锄头面前,也站到爱人身边,示意这是他们两人的心意。
张锄头和钟兰玉接下了用荷叶包裹着的药植,都不是什么特别珍稀,年分极高的,但也算是比较高级的药植了,张锄头仔细分辨了一下,按草药的分类看,都是属于那种成片生长在人迹难至之处的药植,且年份都不低。
这么一加一减的算起来,的确是价值不菲了。
张锄头接过了这些药植,飞快地将之种进挂在自己腰上的珠田里,随后才与孙逸敏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