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主要是林州行,他和刘文现在可谓是狼狈为……不是,亲密无间,不要说李享之了,刘文现在认他只怕比林平舟更多,刘夫人和和气气地跟我聊天,还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甜糕——手工打的糯米糕,上面撒了糖桂花,好吃又好看,我惊呼道,手真巧。
刘文提醒林州行,林平舟已经外访很长时间了,而且约了不少银行和信托这些金融机构,启动私有化有两个必备条件,一是股东大会的决议通过,二是回购股份需要大量的资金储备。虽然早有传言,但在真正意义上的股东大会上,林平舟还从来没有正式的提出过私有化动议,筹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吹响号角。
林州行听完就跑回去抽烟了,在天台待了一晚上,我忍无可忍上去找他,告诉他再不下来今天晚上就睡天台算了。
林州行很有礼貌地假装害怕,但演得很敷衍,懒洋洋地咬着烟向我张开双手,我很慷慨地让他抱了一下,林州行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夏夜渐短,深夜微寒,我拉紧了他身上薄薄的一层外套,说:“下去吧。”
“再怎么拖延,这一天也总要来的。”林州行忽然说,“躲不了。”
“嗯。”我隐隐知道他话有所指,含糊应了一句,“秋天要来了。”
“我也要筹钱了,不然来不及了。”林州行转身望向外街方向,垂了下眼睛,熄灭了手里的一截残烟,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烟灰,“等他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不能还是一无所有。”
“你这也叫一无所有吗?”我笑了笑说,“这是一种炫耀吗?”
“不。”林州行很认真地说,“真正意义上算我名下的产业并不多,外公遗嘱里送我的,再算上我妈给我的,全卖了也不过一两个亿,和股权回购的资金相比,不过是池塘里面的一滴水珠罢了。”
“所以你要筹钱?”
“嗯,信托、投行、保险,海外资金。”林州行说,“所有可能性,我都要去试一试。”
我又搬回了百乐总部的办公室,和jan同学坐在一间屋子里,他可是真的高兴极了,每天喊我邓总,连姐姐都不叫了,以南海韵美的创意总监自居,完全把uncle的副总职位抛在脑后。
确实,对比起百乐内部业务推进的困难重重,一个新公司新架构无疑更适合李享之创意无穷的各种想法,何况他这个岗位的直接上司是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尽可能的在支持他。
郑郑还是有点舍不得我的,忧心忡忡地说:“店长,本来我一个人待着挺好的,你非要来,来了又走了,搞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我笑着说:“我说了让你跟我走,薪水高了也有钱租房子了,你画画的条件也更好了,你又不愿意。”
郑郑捂着心口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店长,我是搞艺术的,对物欲的追求是很低的,薪水高了工作也就多了,耽误我时间!”
“好好好,我不耽误你创作。”我最后和郑郑约定,“等漫画完结了,一定给我看好吗?”
“没问题!”
林州行除了频繁接触投行和私募基金之外,还把主意打到了陆鸣东身上。陆家的南洋商会名义上是个非盈利组织,前身是当初一批老广人下南洋的老乡会,但几十年渐渐发展壮大,旗下也有了各种分支机构,南洋信托,就是其中之一,早在几年前,陆先生就已经将信托的主理权,全权交给了儿子陆鸣东。
因为陆家早前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国外,南洋信托的主体资金也都是海外资金,项目也多数是海外项目,陆鸣东作为信托的主理人,来内地转了这么几年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出手过,和罗家走得近,和林家关系也不错,哪里都有他的身影,但又片叶不沾身,林州行说陆鸣东绝对是装的,不是不想,只是机会还不到而已。
“他总在你身边晃来晃去,一定是有想法。”
我故意逗他说:“也许陆鸣东只是单纯的对我有想法,不行吗?”
“还真有这个可能。”林州行眸色深沉,看了我一眼,语气干涩,“那就更要保持距离了。”
“我知道了,你每天都说一遍,一万零一遍了,林少爷!”我忍不住抱怨,“连西西约我去工作室我都没去,就怕碰见他。”
“你答应吧。”林州行忽然转了神色,笑道,“我也去。”
“你是为了遇见陆鸣东吧?”我无语道,“我和西西约,万一他不去呢?”
“不。”林州行很肯定,“只要听说你去了,他一定会在的。”
还真让他说中了。
我总觉得林州行和陆鸣东两个人表面的交往泛泛,实则对对方都是有所判断和了解的,但似乎双方越了解越忌惮。
如果说我们结婚前他们两个还能在一起应酬喝酒,还算和气的话,自从陆鸣东对我的关注度增高,林州行就越来越谨慎,偶尔在交际场合遇到,也就是点点头而已,但今天这样见了,又一切如常似的,西西开了一瓶香槟,他们两个碰了一杯。
陆鸣西嫌香槟没意思,把我拉走,到了里面的服装间,另开了一瓶威士忌,又抱来冰桶,拿来两只手工阔口酒杯,单独倒了两杯。
我环顾下四周,墙面刷着五颜六色的涂鸦,整体装潢是工业废土风格,陆鸣西最终选定的地址并不在兰堂科技的同栋大楼,而是在cbd最繁华地段的背侧,倒是和陆鸣西的性子很搭,高调,但也没那么高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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