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官一个人脱离有效的监管,你说他会做出什么举动?”宜野座紧紧盯着常守朱,他在试探,常守朱是不是有意包庇狡啮慎也的不安举动,如果是那么一定要及时阻止。
“啊,小姑娘,周围已经废弃了很久,应该会出现一些故障。”征陆智己又走过来打圆场,宜野座从常守朱脸上除了焦急不安没看出些别的———好人都让你做吧,反感地投去一瞥,宜野座擦着征陆智己的肩膀走到另一头。
“中间出现过什么故障吗?”
“和狡啮先生的通讯出现杂音之后,导航上显示他移动的速度突然加快……”常守朱低头抿唇仔细回想,“对了———”
常守朱恍然大悟,“狡啮先生一定是坐上了什么交通工具!”
宜野座给了六合冢一个眼神,六合冢迅速导入交通信息,“有了。”
宜野座看向屏幕,地图上顺着狡啮慎也失踪的方向出现一条废弃的地铁线路。
总算有了进展,常守朱更加坚信狡啮慎也的清白,宜野座却感到更加不安。这些仅仅能够说明狡啮迅速离开的原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地下确实发生了意外。况且,即便发生意外倘若出现非法处置对象的行为,狡啮慎也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和佐佐山是一路人,佐佐山擅自行动,结果死于非命。
放任佐佐山试险、过于信任新井沙希、没有及时强制狡啮慎也接受治疗,相继发生了这些以后宜野座开始只相信确确凿凿的事实,信任这种听起来很高尚很表明互相关系的东西,实在是太危险的赌注,把自己的情感用所谓的信任表达,将对方置于自己无法确定的境地———心里想着:对方不会有事的,尽管放心吧———本质上就是彻彻底底不负责任、用设想安慰自己的危险投机行径。
天色渐晚,还是收不到里面的一点讯息。
“宜野。“六合冢突然开口,”单从地图上看,这里没什么异常。
“但实际上有一个电波干扰源,一直在进行信号干扰,所以狡啮失去了联系。”
“干扰电波的发信源在?”
“西南方向,仅仅从地图上看,绝对不会被发现。”
宜野座心里稍稍安定一些,“好,在这里设置中转站,不要相信地图,每个角落都给我彻底搜查。”
“另外———”宜野座转过身子面向所有人,“一旦发现狡啮,立即用Dominator射击,不用警告。”
上次包庇新井沙希逃跑的縢秀星站在一边撇了撇嘴。
“可是还没确定他就是要逃走啊?”常守朱又站出来反对,
现在也开始使用“没确定”这样的措辞了么?没有把握的信任,能够支撑多久?刚刚处理了类似三年前的人体标本案,宜野座实在吃不准狡啮慎也现在受到的影响有多大,毕竟作为监视官的自己,心理指数也上涨了。
“这个交给西比拉判断。”宜野座背对着常守朱,一旁的多隆闪着代表警戒的红灯,“如果狡啮没做亏心事,犯罪指数就不会变,只需□□就可以了。”
如果等到狡啮慎也做出危险举动才进行控制,系统的记录会让他们没有回旋的余地。
縢秀星靠在机器上向常守朱解释:“要是执行官真的存有逃跑的想法,系统会判定Dominator启用致命实弹模式。”
“他是瞒不过声响扫描的,找到他就可以知道狡啮的真实意图了。”宜野座平静地说道,
“您是说杀了他也无所谓吗?”常守朱震惊地大声质问,“他不是宜野座先生的朋友吗?”
在容不得商量的系统面前搬出来朋友和感情,还以为自己是学校里的学生吗?也只有不曾见识过同伴因为一点点偏差就丧失性命的人,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语言。
“如果狡啮在这里死了———常守监视官,这将全部都是你的责任,如果你能好好控制狡啮,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
“怎么样?他人因自己的无能而死去的感受?”
如果当初少一些盲目的信任,存着哪怕只有平时十分之一的警觉,新井沙希就不会偷袭自己成功逃跑。三年来每日每夜压在心口重石一般的沉重,感觉糟糕透了———他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去的感受。
还是没有感到这柄Dminator枪口上的重量啊,常守朱监视官。
“我说监视官啊,”征陆智己操着平时一贯的口气走了过来,宜野座哪有心思搭理,站在原地并没有留意,“适可而止吧———”
巨大的力量揪着领口将自己拎到半空,宜野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二十几年之前很久远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把他拎在手里,高高地举着他和他玩耍———却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身体被老刑警用力地摔到一边,宜野座目光呆滞地看向他,
“这话说得太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