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文忠重重地捶向桌面,怒道:“都有错!仲轩你是带头的,知道文舒武功不好,为何不把她带在身边?战略错误,是第一大错!为了私情而不顾镖,是为第二大错!”
田伯棠看着文舒渐渐泛白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是他带着她送镖就好了!可惜他之前得了任务,护镖在外,唉!
“为师是怎么教你们的?啊?什么时候教你们救人不顾镖?!”文忠见陆仲轩张口欲辩,又是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吼道:“我们是镖师,我们吃饭靠的什么?丢一趟镖,信誉会下降多少你知不知道?”
“师父,我错了。”陆仲轩嘴唇嚅动几下,终是低了头。
“我问你,我们镖局门前挂的牌匾是什么?”
“是忠信镖局。”
“你还知道忠信镖局?你的忠呢,信呢,哪里去了?!”丢的镖现在也没有下落,之前他以为文舒命丧途中,心情低落之下发作不起来。这下文舒回来,他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复苏,盯着陆仲轩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不配为一名镖师!”
“师父恕罪!”陆仲轩听他越讲越严厉,连忙跪下,叩头道:“师父恕罪,弟子愿前行寻镖,还望师父切莫赶我出门。”
文忠怒气攻心,喘了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了怒气,指着他跟文舒道:“你们俩把镖寻回来再说。寻不回来,人也不用回来了!”
“是,师父!”陆仲轩叩了两个头,这才起身抹抹额上的冷汗,暗嘘一口气。
“师父,小舒受此重创,又刚刚回来,还是让我替她跟二师弟出去寻镖吧?”田伯棠看着文舒削尖的脸庞,纤瘦的身躯,回想起她曾经圆润健康的神采,心疼得不行。
文忠这才注意到文舒嘴唇惨白,面上毫无血色,心中一堵,摇摇手道:“镖是因她而丢,非她不可!”
“师父,这样不妥!”田伯棠毫不退缩,力争道:“说来是仲轩师弟枉顾镖规,跟小舒有何关系?”
文忠顿了顿,忽然软了下来,叹道:“若她不是我的女儿,只是镖队普通一员,仲轩如何会弃镖救她?唉!”
“大师兄,”文舒扯了扯田伯棠的衣角,轻声道:“我去寻镖就是。”
“不行!”田伯棠一口否决,“师父,要小舒寻镖也可以,必须等她伤好利索,将养好身体再去!”
文忠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好吧,就听你的。你们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是,师父。”
“是,爹。”
“大师兄,还是你说话管用,又有机智,要不然我就愧对小舒了。”出了书房门,陆仲轩便看着田伯棠诚恳谢道。
“这不是机智不机智的事情,小舒刚回来,哪能马上就出去奔波?”田伯棠皱着眉头,牵着文舒往她房里走去,“走,师兄送你回房歇息。”
“嗯。”文舒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师兄,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少年,他叫凤鸣。我曾答应保他衣食无忧,你待会儿别忘了去安置他。”
“好,没问题。”
“那谢谢师兄了。”
“傻丫头,跟师兄还客气。”田伯棠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牵着她越走越远。
陆仲轩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心都快被指甲掐破了,心中又嫉又恨,他不就是年长他几岁,比他先进门么?师父居然这么待见他,听他的话,哼!他心底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取代他,让师父唯他是从!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泰康人寿的面试过了,哦呵呵~~下周二去培训呢,哇哈哈~~咱现在也是有工作滴银了~~嗷嗷呜——
第 5 章 放下
“小舒,怎么路上也没托人送个信,我好派人去接你?”田伯棠一想到她拖着伤体独自跋涉回来,就忍不住想扇她。这丫头实在够拧,从小到大一直这样,但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从来不麻烦别人。
文舒淡淡一笑:“镖局一年到头都挺忙,人手不宽裕,我哪能再给大家添麻烦?”
果然,田伯棠心想,她又犯拧了,叹了口气道:“小舒,家里分出两个人去接你能有多麻烦?”不过他知道劝也没用,她从小到大一直这样,拍拍她的胳膊只道:“进去吧,好好歇着。师父的话,你别放心上,我自有法子劝他。”
“嗯,谢谢大师兄。”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田伯棠见她进屋关上房门,这才摇摇头转身走了。
房间还是以前那样,桌子摆设乃至茶壶杯盏都跟从前无甚区别。文舒走至桌前,伸手在上面一摸,并无灰尘,心头一暖:看来大家并没有忘记她,她的房间一直有人在打扫。
她就着清水洗了洗面,感受着皮肤清爽的感觉,心也跟着舒爽起来。褪下外衫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微微一笑,愉悦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