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俞飞在亲爹的帮助下,早就将伤口治好,站在角落楚楚可怜地盯着谢道卿,结果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见他瞧自己一眼。
谢宗主这些年深居简出,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搭上话了。俞飞没有纠结太久,便小心翼翼上前:“谢宗主,这个糟老……老人家真的是你道侣吗?”
众人闻言,纷纷看了过来。
谢道卿一向淡漠,换了平日是绝不会回答的,可涉及段惜,他便有无尽的耐性:“是。”
俞飞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啪嗒一下碎了,却仍然不肯相信现实:“可可可是传闻中,你如今的道侣不是谢长老的徒弟吗?”
“是。”
“……他是谢长老的徒弟?那个十几岁的天灵根?”俞飞震惊了。
段惜从谢道卿身后探出头来:“对啊,我只是长得显老而已。”
俞飞:“……”这他妈也太显老了吧!
她仍然不肯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单是性别都对不上,他明明是个男的……”话说到一半,她眼睛一亮,“对!先不说别的,他是个男的,可你之前结为道侣的人却是女人,连性别都对不上,所以肯定是你们骗我的对不对?”
“我们骗你有什么好处?”段惜不解。
俞飞发怒:“肯定是谢宗主的道侣觉得我是个威胁,所以故意派你出来恶心我,谢宗主这么君子,即便不乐意也只能照办了!”
段惜:“……”想象力挺丰富,人也挺自信的。
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谢道卿突然牵住了她的手,淡淡看向俞飞:“她确实是我的道侣。”
谢道卿眼神晦暗:“我该高兴?”
段惜微微一愣,突然冒出些许心虚。
谢道卿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她计较什么,没有多犹豫便攀上她的后背。
他比段惜高出不少,被背着的时候实在憋屈,两条长腿需要绕紧段惜才不会碰到地面,段惜偏偏又小小一只,从背后看去,彻底被他的身躯遮掩。
唯一好一点的地方,是以段惜的修为,背他并不费力,所以调整好姿势后,段惜便郑重踩进水中。
是疼的。
段惜微微一愣,接着铺天盖地的疼痛突然自被水没入的地方传来,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疼痛带给她的冲击,远远不如她对断情水有反应这回事来得大。
这些年不论与谢道卿如何纠缠,她都始终觉得,自己对谢道卿的感情并不深,即便心动,也只是偶尔的事,毕竟在她眼里,回家是更重要的事。
所以她将对谢道卿的心疼、愧疚、偏疼,时常用其他东西做合理的解释,却从来不肯承认爱他……可现在她竟然会疼,而且疼得那样厉害,甚至能察觉到血肉被腐蚀的滋味。
“怎么了?”听到她略重的呼吸,谢道卿蹙眉开口。
段惜沉默一瞬,尽可能冷静下来:“你好像胖了。”
“我没有。”谢道卿否认。
“是么,可怎么感觉沉这么多?”段惜扯了一下唇角,掩下心底的惊涛巨làng,继续淡定地往前走,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