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她在这里,伤心些什么呢?为什么她习惯了他的温柔呵护,却不能接受他的冷漠疏离,她的哥哥,也是陌生人一个吗?
带着没由来的自厌,浅浅猛然盖上电话,清脆的响声,好像弹在她原本就绷紧的神经上,让浅浅猛然间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苦笑着摇头,浅浅自嘲,她现在除了苦笑还可以干什么?她是不是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她的心,还不够坚强吗?可是那些坚强的篱墙背后,就真的是一片宁静吗?
任由续杯奶茶的雾气氤氲她的视线。模糊的世界,好像让一切都离她远去,孑然的,只剩下她,与自己的影子。
她可以抱着自己吗?明明是在温暖的室内,她怎么就感觉到了萧萧的风呢?
“浅浅,浅浅,浅浅……”轻快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笑意。是精市的声音呢。蛊惑的,浅浅双手握住手机,撑在额头上,听着。
精市,精市。
蓦地中断,让浅浅一惊,甩了甩脑袋,浅浅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这是在这里干什么,自怨自艾么?
“浅浅,浅浅,浅浅……”刚刚中断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精市。”接起电话,浅浅轻轻的回了一个单音。放轻了呼吸,只是想听清楚他的声音,记住,他的声音。人,似乎总会无缘无故变得脆弱。
“浅浅你不接我电话!”带着微嗔的生气的语气,幸村缓缓的平复自己因为猝然的跑动而过快的心跳,同时放柔了语气。嗯,没事就好。
全神贯注的幸村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受伤悲愤的影子,流觞。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对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最后的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已经远离,曾经的希望,却带走了她所有的光。
浅浅姐姐,她叫她姐姐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带走她最后的东西!
连母亲都放弃了,要拿她另行联姻,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心啊,她的精市哥哥,她的。
审时度势以退为进吗?她最后的筹码呢。
看着远处阳光中微笑着身影,流觞缓缓的裂开一抹微笑:哪怕结果是地狱,她都一定要赌这一把。
只要她还活着,精市哥哥,会心软吧,应该,会的。
落在幸村身上的各种各样的视线太多,多到他已经习惯,已经漠视,现在的他,满心满意的,都只是浅浅,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流觞。
“嗯?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温润清透的声音,幸村轻快的问。
还是没有回答,甚至,连细碎的背景声音都没有,诡异的安静让幸村刚刚安定的心瞬间提起,立刻急促的问:“浅浅,浅浅?还在吗?”
“嗯,在听。”一直在听着,安静的,秉着呼吸,近乎虔诚的听着。他的声音,是吹进她心的风,有涟漪,才有宁静。
“那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了?”直觉的,幸村觉得浅浅的状态有点奇怪,“你在哪里?”
好像网络中断一样,听筒里,又是可怖的寂静,那寂静,燥乱着他的心,连语气,也不由得急躁起来:“浅浅,浅浅?”
承接(补完)
好像网络中断一样,听筒里,又是可怖的寂静,那寂静,燥乱着他的心,连语气,也不由得急躁起来:“浅浅,浅浅?”
“在听。”一直都在听着,没有漏过一个音的,认真的听着。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捧着手机,听着他的声音,平复心里不好的感觉。
“浅浅,和人说话答话是基本的礼貌哦,让我担心了啊,你说要怎么补偿我呢?”强自按下心里的不安,幸村努力向平常一样调笑浅浅,希望可以让浅浅放松下来。
“浅浅,唱独角戏很累的,我这么拼命的表演,你是不是应该给点鼓励呢?”
“浅浅,”拉长了声调,幸村看了看手上依旧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无力,“那浅浅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吗,我找得很辛苦啊。”
“银座,浅歌。”等了一会,听筒的另一端,轻轻的响起浅浅细细的声音。
“是吗,迹部呢?”那家伙干嘛去了,他不是特意摆脱他照顾浅浅的吗?
“美国。”空洞的声音,仿佛只是回音。
“那浅浅怎么了呢?刚才我问了,浅浅你不理我!”利落的招了一辆出租车,与脸上的急切不同,幸村的声音依旧轻柔,甚至带着点故作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