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吃完饭,看向今日依旧打算去离母小院的阿离,伸手拦了他一下,“今天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要做。”
阿离警惕戒备的看着她。
萧言对上他怀疑的眸子不由窒息,费劲解释道,“真是有事,不是要跟你打野战。”
阿离茫然了片刻:
——野、野什么?
萧言看不懂手语,拉着阿离刚才比划手势后还没放下的手抬脚就走。
她准备在街头盘个店铺,回头给离家母子开药铺用。
书中离家原本是有个药铺的,只是后来不得已才卖了,正是因此母子两人没有住所才不得不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
倘若离家跟萧家势力旗鼓相当,阿离定不会怕母亲承受不了而忍下那事。而且阿离从小见父母行医治病,心里向来是有行医救人的夙愿。
奈何事与愿违,书中从他被迫嫁给‘萧言’起,就被“囚”在后院中。
‘萧言’觉得男子就该以女人为主,满足女人的欲望,为她孝顺长辈教养孩子,不能出去盼头露面。
萧母虽疼阿离,可骨子里到底是封建大家长的思想,古板顽固。
阿离作为自己的嫡女婿,有点医术傍身她会觉得自豪,甚至欣赏,可若是让阿离出门行医坐诊,萧母便会觉得太过于盼头露面不成体统,在外人看来,像是她萧家女人无能,要靠一个男人养活。
她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从来都没有人问过阿离想不想治病救人就将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让他憋闷在这浑浊的后院里枯萎腐烂。
那时他会黑化,怕是也跟这事有关。阿离被困在后院之中,无异于是被折了双翅的鸟,被种在暗室里的花,他听不见风看不到光,心里怨恨至极,最后毁了‘萧言’跟自己。
如今萧言穿书过来,成亲前就想过这事。那时她跟离母坐在凉亭台阶上,离母仔细的筛捡簸箕里的草药,当时萧言就觉得应该再开一间药铺。
她想给离家母子一个既能脱离萧府又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离母寄居萧府,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多多少少还是愧疚的,生怕自己将来连累了儿子,让他被萧言轻视,成了他的累赘。
空闲的店铺萧言已经着人打听好了,今日带阿离看过后若是没有问题,她就打算直接买下来。
做生意她行,开药铺阿离行。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并肩站在一处紧闭店门的铺子门口。阿离疑惑的抬眸看向萧言,她变戏法似的掏出钥匙开门。
店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张方桌外什么都没有。阳光从紧闭的窗棂缝隙间投进来道道光束,能看到细微的灰尘在光里起舞,显然也是闲置了不少日子。
阿离看向萧言的神色更是古怪,来的路上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心道许是萧言想哄他带他去街上买胭。脂首饰,亦或是带他去见狐朋狗友,怎么都没想过她会带自己到一个空店铺里。
看着萧言的后背,以及那张突兀的方桌,阿离心头某根弦绷了起来,吸了口凉气,无师自通了什么是野战。
外头买卖叫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繁杂,门口不住的有人经过,说笑声未从断过。
在这种地方做,既要不能叫喊出声惹人注意,又像是被人围观似的时刻绷紧神经,颤栗不已却绷着跟弦无法彻底放开自己,可谓是刺激至极。
而他不能言语,萧言自然不用在意他是否会叫喊出声。
阿离浑身发冷,眸子颤动身体僵直,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带他过来,是因为这张方桌上曾经躺过不知道多少具白。嫩的身子吗?
萧言将屋里打量了一番,这之前是个小食肆,奈何生意不好,经营许久也不见起色,掌柜的这才忍痛卖了这店铺。至于正中央的那张方桌,则是因为缺了个角被遗弃了,萧言还没来得及让人将这里好好清理一下。
她转身看向阿离,他身形修长逆光而立,光从门外照进来,给他身上的白衣渡了层柔软的金黄色,连带着肩膀上的头发丝逆光看去都发着光。
萧言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站在那儿的人像是从九天之上走来的清冷禁欲的仙人,身上无处不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
萧言觉得自己像个信徒,整颗心里虔诚到只剩下他,见他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竟不舍得眨眼。
阿离抿紧薄唇,对上萧言痴迷的视线,呼吸更是沉重。针捻在他手里,阿离眸色幽深晦暗,决定今日便趁机“阉”了她。
让她睡,还换着花样在方桌上睡!
萧言毫无察觉,侧半倚着方桌笑着问他,“喜欢吗?”
口吻像极了为了心上人一掷千金的霸道总裁。萧言想,可逮着机会让她嘚瑟了。
——瞧,喜欢吗?叫声好听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