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行远才不关心宝儿是不是大势:“大势的话你当然高兴了,赚钱嘛。好了,社长大人,我们还是说宝儿行程的事情吧。”
李秀满明显能看出有些不悦:“我也知道宝儿小,这些行程对于她来说有些重。但是公司和宝儿的合约都是做出了约定的。公司安排下来的行程宝儿总不能不去做吧。这可是违约啊。”
班行远不屑的说道:“别和我扯什么合约。宝儿的合约我也看过,都不用请教首尔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就能看出,合约里全是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法庭上我自己就能打赢。不过我不喜欢,也不是什么面子里子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样太慢了,我更喜欢干脆利落。至于行程多,这个很简单,你们公司少接一些不就行了。”
李秀满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后辈是认真的,至于合约的事情,也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真要是闹到了那个地步,还真是如同班行远所说的。而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整个公司就指望着宝儿呢,他也不愿意弄得太僵了。故作大度的说:“这些行程对于宝儿来说确实有些重了……看在你我是首尔大学前后辈的份子上,我就帮一帮她吧。说一说你的意思吧。”
“三分之一。”班行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数字。
“减少三分之一吗?虽然这个年轻人的胃口有些大,倒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无非是多跑一些商演之类赚钱多的。”李秀满在心里衡量一番,故作为难的说:“一下子减少三分之一的行程,公司实在是无法接受。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至于成与不成我也没有办法保证。”
班行远嗤笑了一声:“李秀满社长,您想多了。我说的是最多保留三分之一的行程,可不是减少三分之一。”
李秀满顿时色变:“你这样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就不怕公司封杀打压权宝儿?”
班行远心说,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可是瞌睡了送枕头啊:“那简直再好不过了,这样宝儿这丫头可就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学习,考上首尔大学再做出一番事业不比做一个小小的艺人强多了。”
李秀满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如果公司不接受呢?虽然正如同你说的,真要到了法庭公司也没有信心,但是那可是时间就长了,也许会很多年。期间权宝儿还不得按着合约来。”
班行远自然是把这些情况考虑到了:“这个就不劳贵公司费心了。贵公司会收到一个诊断证明:宝儿因为繁忙的行程压力,出现心理健康问题,需要停止活动,居家休养。证明可是崔明石教授出具的。”
李秀满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说大话:“如果真是崔明石教授出具的诊断,公司自然无话可说。但是那位教授岂是随便什么人能请动的?素闻崔教授为人中正,最是正直,也不是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了,作为一个后辈,这样对前辈,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吗?”
班行远站起身来,不打算再跟李秀满费口舌:“说起来我也做过几天首尔大学的学生,说是社长大人的后辈倒是也不算错。不过,现在嘛……算了,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鄙人不才,首尔大学数学系、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至于我说的话。还请社长认真考虑,最好能让大家都满意。”说完转身离开。
李秀满陷入了沉思,主要是班行远的身份太让他意外,二十岁出头就成了首尔大学的教授,完全超出想象。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所以然,于是决定打电话给首尔大学的老友,询问班行运的情况,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先把这个年轻的教授弄清楚。不是别人,正是班行运的熟人徐奉振教授。
“秀满啊,怎么有时间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奉振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事就不能联络了?最近忙什么呢?”李秀满说道。
“在忙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课题的事情。一直没有思路,前不久得人指点,总算有了眉目,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那可是恭喜了,总算能往上再提一提了。”
“还是没影子的事情呢!”对这位亲故太了解了,徐奉振就说:“有事说事,没事我可要挂了。正忙着呢。”
“还真有一个小事。”李秀满赶紧说道,不然的话他的这位老友就真的挂电话了:“首尔大学有位年轻的班行远教授,你听说过吗?”
徐奉振一听这个名字就来精神了:“你说行远啊,那可太认识了。我现在的这个课题就是经行远教授指点才得以进行的。说起来我还欠着一顿好酒呢。怎么,你这是有事?”
李秀满听了老友的话当下心里一沉,斟酌一番说道:“班行远教授的妹妹是我们公司的一位出道艺人,可能是觉得行程有些多,耽误了那孩子的学习,就找我谈了修改合约的一些事。还说什么要让崔明石教授出具诊断证明,中断活动的什么事。我这不是有些吃不准吗,就找你问一问。”
经纪公司的那些猫腻徐奉振教授哪里还不知道,“秀满啊,找崔明石教授出诊断证明还真是行远教授一句话的事情。崔明石教授现在可是带着心理系和历史系组成的一个联合课题组进行一项了不得的大项目,这个项目在全球范围内也完全是开创性的。说起来这个项目的架子还是行远教授搭起来的,按道理应该由行远教授负责的。只不过行远对这个课题没什么兴趣,就交给了崔明石教授。这个项目我们校长大人可是关注的很啊。”
“那么奉振兄有什么建议吗?”李秀满谨慎的问。
徐奉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行远教授可是站着大义,就不用提你们经纪公司的那些烂事了。行远教授的做法已经非常温和了,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他要做什么,可是你能怎么应对呢?这位教授可是有着菩萨心肠、金刚怒目的,真让他全力施为的话,怕是后果难料。可千万别因为年纪小就小看了他,平常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首尔大学的双系教授?这位可是没有任何背景,全靠个人能力。我自认能力不差,也奋斗了一辈子了,级别可是比不上行远教授,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再说的,无非是赚钱少了嘛,但是总要好过不赚钱。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吧。”
挂了电话,李秀满呆坐良久。“也罢,少赚钱总要好过不赚钱。只是修建公司新办公楼的计划怕是要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