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发了脾气,“等?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你,不是你一直阻止我,月不会出事,都怪你,你明不明白!”她很自责,若不是她沉浸在自己安逸幸福的日子里,没有及时去做该做的事,月就不会去冒险,不会受伤,全是她的错。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一僵,慢慢挪开,垂在身侧,久久不语。
她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僵硬地回头,看到他转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她心下一慌,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冲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紧紧的,语带哽咽,“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我。”
他要扳开她的手,她急的不行,死死抱住,脸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不要,老公,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我不是要怨你,我是在怨自己,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
他无奈地叹气,“笨蛋,快点松开,谁我要走了!”
她不信,仍然抱的紧紧的,“你生气了,我不要你走。”
“真是个笨蛋,我是要找毛巾来给你擦脸。”
她闻言一呆,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
他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从腰上拿开,这才回头,低头看着她呆怔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擦掉她挂在脸上的泪珠,“哭的真难看,子默都没有你能哭。”
她一下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老公,月一定会好的对不对?我好怕。”
他搂紧她,“别再自责了,月和你的心情一样,你不希望月出事,月同样也不希望你出事,你们都希望保护对方,为了对方,再危险的事也做的心甘情愿。”话是这么,但他恨得牙根直痒,月这个蛋,居然越俎代庖地跑在他前边先行动,然后往那儿一躺,赚足了他老婆的眼泪,可恨之极。其实雅先生那边刚查出点眉目,正为行动而布置人手的时候,突然有了变数,一号再次消失无踪。这个变数,就是突然闯入的月,还有至今联系不到的负责追踪一号的那个人。
“老公,给我电脑,我会查到他的。”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那满头白发的男人,低头看着怀里伤心的老婆,“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
“你现在不够平静,等到下午手术结束,月脱离了危险期,再找我要电脑。”
她知道他的有道理,她现在心绪不稳,确实不适合有所行动。所以她答应,“好。”
“第二个,我给你电脑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们要一起商量,一起行动,我不允许你一个人乱来。”
她除了敲键盘这一项,什么也不会,行动当然需要有人配合,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好。”
他揽着她往外走,“好了,不许再哭了,洗洗脸,精神精神,手术结束前,我们就在这边呆着。”
“嗯。”
“这里只有你会做饭,看来我们的午饭就靠你了。”
“好。”
他们的声音渐渐听不见,床上昏迷的月依然一动不动。
因为要负责众人的伙食,人一忙活,叶梅不再那么伤心,也没有再掉眼泪。她摆弄着东方卓派人买回来的食材,一个人在厨房团团转。
站在二楼储藏室里,老艾瑞克闻着从自家诊所那万年没动过的厨房传出的食物香味儿,挠了挠头,捏了捏下巴,“原来有女人是这个样子的。”
东方卓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事情,没理他。
老艾瑞克也不觉得无趣,“东方,我要是把安妮带回家,她会不会给我做饭?”
东方卓眼皮都没掀,冷冷地吐出一句,“不会。”
“咚”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框上。
东方卓睁眼,警戒地从旁边绕过去,随手拿起一个未开封的注射器,用它掀开窗帘一角,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却没有任何行动,非常有耐心地等待。
这时窗外有人话了,“是我,打开窗户。”
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星,东方卓刷一下拉开窗帘,把窗户推开。
外头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窗框,紧接着进入他们视线的是一顶帽子,然后是探过来的半个身子。星脚踩窗框,跳了进来,反身关窗,拉上窗帘。
老艾瑞克一直在旁边磨指甲,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东西拿到了?”其实他现在激动得想唱歌跳舞,想要手舞足蹈,但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