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被绑了双手,候在兰华宫外,待陛下发落。
她手腕上的凶器自然由宫人撸下来,经武官查明,那看似手镯之物实则是一枚袖箭,民间许多地方皆能买到。
每次只能发射一支铁楔子,楔长约莫小拇指大小,但凌厉无比,可以用作濒危时自保。
大臣们上朝尚要摘剑去履,在后宫私藏秘武,等同于谋逆的大不敬之罪,必定要株连提供凶器之人……何况润润还杀死了贵妃最疼惜的犬武士。
三月春天里,第一缕东风吹拂大地,洋洋阳光,暖人骨骼。
于润润而言,徘徊在鬼门关前。
贵妃娘娘状况很差,太医孟松暄救治,丫鬟们来来回回端着染满血水的盆,一片血腥味。
陛下此刻正在内殿照顾贵妃。
或许片刻他从内殿出来,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陛下罚她从不心慈手软。
润润跪在硬邦邦地面上,升起狐悲之意。她想动一动,粗糙的麻绳却把她双手紧紧捆住。
良久,兰花殿内殿之门终于打开。
陛下衣着玄墨一色,缓缓来到前堂中,冰凉地剜了眼她。
肉眼可见他心情不太好,凹凸的下颌线上,沾染一些生人勿进的冷色。
润润呼吸本能地开始窒滞。
陛下来到龙椅,坐下,
“谁指使你的。”
冬猎一别,他和她数日不见,再相逢却在如此对立情景下。
润润发悸,“臣妾……”
她不可能说出岁岁。
岁岁为救她性命才给她手镯的,殚精竭虑付出多少,她焉能恩将仇报把姐姐供出去?
陛下沉沉道,“你说出东西谁给你的,朕可以网开一面。”
润润身处后宫,不可能平白无故藏有这等利器,除非有人指使。
润润本是永安王府送来的人,有理由怀疑永安王叫她私藏凶器,意图伤及龙裔甚至弑君。
润润内心如利剑乱攒乱刺,终于坚持说,“没人指使臣妾,臣妾自己带着那镯子的。”
“你自己?”
陛下语气陡然冷厉,
“贵妃差点小产,腹中龙裔见血。这等死罪,朕杀你一百次也不够,你确定自己扛下吗?”
润润剧烈抖动一下,胆子本来就小,被陛下这么一斥,轰隆隆宛若脑颅击碎。
她最怕他了,平时什么她都愿意顺从他,唯有这件事,她宁死不屈。
润润拙涩道,
“臣妾……甘愿领罚。没有人指使臣妾。”
“好,朕成全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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