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拉钩,从和王爷在一起到现在,岁岁就没对那男人说过半句实话。
这妹妹,还真天生傻。
“胡闹!”
岁岁微嗔,
“润润,姐姐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张佳年也真心想带你走的。你想在皇宫虚耗一辈子吗?可能陛下现在宠爱你,但后宫那么多女人,总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到时候你的下场有多惨?”
润润黯然,她虽傻也晓得其中利害。
陛下薄情,对她忽冷忽热,有时候更让她畏惧,在龙榻上往死里折磨她。
她也想和张佳年走啊,可她能走吗?
且不论她是否能从深宫里出来,一旦被抓回去的下场,她,张佳年和岁岁固然必死无疑,永安王府也会受株连。
想想,就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与陛下相处两个月,润润知他绝非是个心慈手软的守成之君。
昨日陛下的叮嘱还回荡耳畔“别怪朕拿你无辜的姐姐祭天”……她岂能那么自私,置岁岁以及张佳年全家的性命于危险?
“姐姐,我不和张佳年走。”
润润微微笑,依旧笃信而单纯说,
“我和陛下拉了钩的。”
拉了钩的人,会一辈子对彼此好。
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岁岁郁闷,隔半晌,
“润润。”
“你不会是,爱上陛下了吧?”
润润无语沉吟。
“你糊涂!”
岁岁厉声责备。
他是九五之尊,金昭玉粹天子,人世间一等一的男人,爱谁也不能爱他。
润润的神情暴露在脸上,难藏心事。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
她是一个最容易被打动的人,也是一个最不记仇的人。陛下稍稍对她温柔些,她便感激了。
陛下说过,愿意做她的哥哥。
他们还拉了钩,毁掉誓言是要当小狗的。
岁岁深知覆水难收,光凭她口舌是劝不住润润的。
张佳年仅仅一个穷酸举子,骤然发迹,还要在公主手下苟活,如何能跟风光霁月的天子相比呢?
天子那么高贵,那么英俊,那么富有,那么苏,又和润润有了最亲密的床榻之欢,润润情窦初开,一颗心沦陷也属寻常。
岁岁依旧把张佳年的盘缠给润润,叫她贴身缝在衣服里,危急时刻再打开。
张佳年想对润润说的话,悉数写在里面字条中了。
润润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