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伤情,怅惘抬头。
花开?了,花又谢了。
天边云卷成蝴蝶形状,很是?好看。
御花园白?杏树,结出了第一枚果子。
昨日?和永安王下棋,他赢了。
……都是?小?事,但朕想跟你说一说。
你走了,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裴青山和金吾卫首领前来复命,堪堪打断了陛下神思。
两三日?里,他们已将御河中的食人鱼尽数打捞干净,凫水队也潜泳寻觅将近十遍,却依旧找不?到薛婕妤只身片影。
当真离奇。
陛下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河底有一些隐秘机关,也找遍了?”
裴青山答,找遍。
陛下缄默半晌,挥手叫他们跪安。
尸骨无存,还真是?尸骨无存。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陛下烦躁至极。
……
坐下来,开?始处理朝政。
外戚窦氏一倒,他斩杀许多官员,近来人员增补的政事比往常暴增两倍。
好在春闱刚过,选拔上来几十名进士,他手下颇有一批可用之人。
女侍早已为他研好磨,沏好茶,陛下笔走蛇龙,决断下属官员递来的请命,熟练而果断。
母后死后,他幼年即当太子,前半生都在腥风血雨中尔虞我诈,厮杀算计,历经波折才坐上皇帝之位,这些例行公事化?的东西已太熟稔了。
润润一开?始找他时,他满怀戒备,刻意苛待她,以加剧他和永安王之间的矛盾,做戏给窦道风等人看。
现在想来,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尚处那样?稚拙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没经过,了无半点心?机,自己又是?何必。
这些天他焚膏继晷地处理政务,一方面由于失眠,另一方面借政事麻痹自己。
唯有全身心?投入到政事中时,他才能短暂地忘记润润。
一批折子三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
口中干燥,抬手饮口茶。
恍惚忆起,画中人也曾站在他身畔,为他研磨奉茶过。
她又换了身新罗裙,梳新发髻,红袖添香,笑语盈盈,
陛下,您喜欢喝冷茶,臣妾特意凉好啦。
他亦轻笑一声,
拿起杯,淡淡抿一口,
谢谢润润。
其实第一眼看到润润时,他虽然觉得她下等、卑贱,却有种莫名的喜欢。
似他这样?独一无二的身份,每日?往他龙榻上送的女人多如牛毛。
他不?是?照单全收的,相反,统统拒绝。即便那夜永安王说要送人过来,他第一印象也很反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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