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他教训我,于是如愿以偿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虚着步子惨白着脸去见我爹。
我爹盘腿坐在凳子上跟几个同僚打麻将。抬眼看到我,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乐了,“嘿我说赵如玉你还活着呢。”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看丢了半个月又落魄回来脱毛狗。
我垂着眼睛平静地说:“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老头子吧嗒着嘴抽了一口烟斗,看到我身后的江行知,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表情变化之快让我差点内伤。“行知啊,辛苦了,你看你都瘦了,快回去休息吧,赵如玉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男人,记得给你男人端洗脚水。”
我感觉我太阳穴嘎吱嘎吱地疼。
江行知温和回答:“多谢父亲关心。”
老头子扔了张八筒,回头看江行知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行知你快回去歇着,你可是累坏了。”
江行知浅淡看我一眼。松开一直扶着我的肩膀的手,我脚下顿时虚浮差点软得坐在地上,好在后退两步倒在了椅子上。
我爹推牌:“自摸清一色!给银子给银子!”
江行知垂眸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我爹送走了他的牌搭子,回来之后吧嗒吧嗒抽着烟斗,隔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行知对你不错,人长得也俊,读的书也多,你就从了他吧,也早日让我抱到孙子。”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我从十二岁起就怀疑他不是我亲爹,而今这怀疑更是越发确凿。
“江行知他才像你儿子,我是抱养的女儿吧。”我咬牙切齿
“何出此言?”我爹瞪眼。
我听他反驳怒气稍消了点,冲他扬扬下巴要解释
老爷子深沉的看着远方:“我可是把行知当亲生儿子疼,那孩子身子金贵,受不得委屈,我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所以说,岂止是像亲生儿子,简直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顿时青面獠牙。
我爹慌忙给我顺毛。
过了会儿,他又问我:“已经过去许久了,难道你……你可是还放不下……”
我撩起眼角看他。
他犹豫一番,吐出一个名字:“……华南屏。”
我疑惑看他:“华南屏是谁?”
老爷子一个没坐稳连人带椅子摔在了桌子底下,然后立刻腿脚麻利地爬起来诡异看我一眼,立刻冲出门外。
我再次念叨这个名字,脑袋里晃悠悠出来一个人影,锦衣华服,芝兰玉树,眉眼如隔着三月烟雨般潦草模糊,只觉凉薄如水。可是再想细细地想一点,就只觉头疼欲裂。
我抚着太阳穴瘫软在椅子上,不知为何心上有一种浓烈的悲哀,似乎就要逼得人垂下泪来。
☆、兽医顾盼兮
我爹揪着个青衣大夫进门的似乎,我依旧呆滞的仰望天花板。
“顾盼兮,你赶紧看看如玉,这孩子绝对不对劲,不是被我气傻了吧?”老爷子说到这里,悲痛不已,“哎呦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诶,还指望着她养老送终呢。”
我移开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