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勉强压抑住贪欲,我舀起毛笔在军报下方用木讷的口气写了一行小字,“为长安年年桃花飘香,臣愿死守疆场。”
苏熙端着杯茶盏装模作样地站在我旁边,斜眼往信纸上瞧,看清我的字迹后恨铁不成钢地噗了我满脸茶叶。
第三次再催我回长安的,就换成了我爹。
我爹有气无力地表示他病入膏肓,兴许活不过明天,勒令我立刻滚回去,否则就派人将我绑回去。信末尾又诱惑地说了一句,有惊喜给我。
我暗暗叹息,老爷子这谎撒的千疮百孔,可是我偏生还怕他真的出事,我考虑了下,叫来赵可让她蘀我收拾行李,我把桌上的地图一收去了主帐,胡默和柯九正在主帐愁眉苦脸地看着临霜的地图,看到我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如玉姐,这已经围了临霜半个月的时间了,为何西凉依旧按兵不动?照理说临霜的粮食应该被吃完了啊。”柯九戳着地图上的那个点,纠结问我。
我有些愧疚。“临霜曾经有我和我爹为赵将军准备下的应急军粮的粮窖,苏熙当初撤退时候走的匆忙,没有毁了它。阿莫尔他曾经是我的夫君,又当过我的监军,应该是晓得这些粮窖的位置的。”
胡默无力地扔了手里的毛笔,“那怪不得,小将军,预计那些粮食能够他们吃到什么时候?”
我脱口而出:“还有半个月。”
胡默指着我的鼻子地手抖啊抖:“你赵家军还当真是财大气粗!”
我安抚下他,然后对柯九说道:“我爹似乎身子骨不太好,勒令我立刻返回长安,这里我不便久待,今天晚些时候,我就启程。”
柯九看着我,眼神活像一只被抛弃的白兔子。
“放心,胡将军不会欺负你的。”我展开手中地图,安慰他道,“临走前给你说些事情,你听仔细了。”
“临霜的粮食顶多能撑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必然会有动静,切记不可妄动。”我认真看着胡默,“这次的将领不是格日勒,所以切记不可轻易追击。”
我低头指了指临霜附近的地形,“临霜往西走一片开阔,我们的军队骑射比不上西凉骑兵,所以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小九儿,只要你能将临霜的西凉人逼走就是大功一件,切忌冒进,记住了吗?”
“知道了,如玉姐。”他看着我一笑。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对胡默说道,“胡将军,小九儿还是个孩子,万望保他平安。”
看着胡默认真应了下来,我才松了口气,爽朗一笑,告辞转身出了主帐。
···
因为我在征西军中无官无职,所以直接拍屁股走人,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城的家中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我爹活碰乱跳地冲我挤眉弄眼。
“病入膏肓?”我咬牙问道。
我爹摊手耍赖:“这不知道你要回来,就立刻好了!”
我故作恼怒转身欲走,我爹感觉拦住我,软言道歉,“如玉啊,你肚子也慢慢大了,留在长安等孩子生下来再走吧,你在外边,爹当真不放心啊。”
我心里一暖,微微点了点头。
我爹眉开眼笑地冲我招招手,“我给你写信说有个惊喜给你,你快些来看看!”
我这才注意到我爹脚底下和旁边桌子上扔了不少卷轴,有的还用绸带绑着,有的打开了丢在一边,老爷子将桌子上的卷轴往我手里一丢,暧昧地笑道:“如玉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我爹笑的我浑身发毛,小心伸手拾起一个卷轴,轻轻打开,我瞟了一眼,“眉清目秀。”
老爷子笑眯眯地又递给我一卷,我仔细看了看,中肯地评价,“风流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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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面目俊朗。”
“这个……霸气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