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
贺山是山匪出身,虽然如今投了军,一身匪气却未改。
在京营这段时间,他虽觉得这些兵实在太弱,私心里有些瞧不起。但他瞧不上归瞧不上,却也轮不到这些鞑靼蛮子大放厥词。
他并不与也蛮废话,单手握住刀柄末端,将百余斤的厚背重刀舞得虎虎生风,锋锐刀锋直指也蛮。
也蛮眼中闪过轻蔑,但当钢斧与他的重刀对上后,震得虎口一阵发麻时,他便知面前的人不可小觑了。
也蛮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贺山态度却并无变化,在交手几次之后,他就笑起来,故意吊着眉毛一脸惊诧道:“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他将刀换了个手,姿态随意:“也不过如此嘛。”
也蛮的大燕话学得不错,听懂了他的嘲讽。
他大喝一声,手中双斧攻势越急。
贺山游刃有余地错身避开,灵活绕至他身后,却是纵身一跃,同时双手高举重刀,由上往下朝也蛮竖劈而下——
有看出门路的将士立即高声喝彩:“好样的!”
——贺山这一招与先前也蛮对曹参将所用无异。
贺山攻势汹汹,也蛮被迫回斧双手交叉格挡。蓄满力的厚背重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斩下,震得也蛮虎口剧痛,双斧险些脱手。
然而贺山并未就此收手,竟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举刀劈下。百余斤的重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竟生生将也蛮劈得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连下方的比武台都裂出数道缝隙。
他这一招实在太漂亮也太震撼,看台上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
殷承玉坐于马上,也遥遥看着。看到这一幕时回头对薛恕感叹道:“贺山神力过人,日后必定是员猛将,难怪当初你亦不敌他。”
他似随口一说,薛恕却侧脸看过来,蹙着眉锋道:“臣何时不敌贺山了?”
他极认真道:“贺山虽神力,但若我与他对上,胜负六四开。”
他神色间有些傲然,还有些对殷承玉不信他的不满:“若殿下不信,等会我可以下场与贺山较量一番。”
殷承玉眯眼打量他,没瞧出半点异样来。
目光再次转到比武场上,殷承玉语气淡淡道:“孤自是信你的。”
此时比武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也蛮困兽之斗,不肯认输。贺山与他再度交手之时,寻机斩断了他的右臂。
也蛮本就是勉力支撑,又被断了右臂,顿时脱力跪倒。
看台上发出巨大的喧哗声,鞑靼使团已经有人控制不住站了起来。
贺山却是敷衍地拱了拱手,将上一场时也蛮的原话奉还:“刀枪无眼,一时没收住手。”
鞑靼使者齐齐变了脸色,满面怒色。唯有阿哈鲁还算镇得住,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愿赌服输。”
说完,又使了个眼色,又有鞑靼勇士下了场。
然而无论鞑靼派出几个勇士,结果都是下一个也蛮。
贺山连战十五场,到底守住了擂。
眼见鞑靼还想继续,殷承玉策马上前,朗声道:“贺山已经连胜十五场,鞑靼勇士这是眼见着单打独斗不是对手,想用车轮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