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使她忘了一切,忘了杨洪的警告,忘了自尊,忘了应用她所想过的手段。舒适奢华的生活是人精神上的鸦片,它的人类的毒害远远地超过了一般性的毒品,死在或者败在它上的不仅仅是一些平凡的人。
张林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背叛毕竟是一种伤害,有谁愿意带上绿帽,有谁愿意承认替别人养孩子的事实?虽然张林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连续的背叛也是不光彩之事。他宁愿赵影抵赖。当然,抵赖未必能使他改变主意。
张林疲乏地靠在床上,看也不看赵影的可怜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快带孩子离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赵影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森,厌恶的表情明显地表露了出来。知道再说已是无济于事,但她依然站在房中,她的要求简单明了:她需要钱。她没有什么专长,以她目前的身形,模特儿的生涯已经难以继续下去了,何况,模特儿的收入也难填她的欲望。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收拾你的东西,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留在房子里的任何痕迹。”
张林的嗓门大了。他顺手抓起床边的电话,
“小林,你把贝贝的东西收拾好,所有属于贝贝的东西都收好打包。”
“林,你别这样。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和贝贝流落街头吗?”
赵影厚着脸皮哀求。泪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她的悲哀再也难以打动张林的心,张林转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
情死(九)
赵影见走已成定局,狠狠心咬着牙低声说:
“好,我和贝贝离开。可我毕竟跟了你好几年,你总不能这样绝情,什么都不留给我吧?”
“你想要什么?钱吗?你觉得你值多少?”
张林用不宵和嘲讽的语气问。赵影停顿了一会儿,
“朱梦走的时候你都给了500万,我和贝贝你至少也要给1000万嘛!”
“1000万?!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的胃口还不算大嘛。朱梦拿了500万,可你知道她替我赚了1、2个亿,替我生了个儿子。你呢?我养条狗也比你强呀,还知道替我看看家。你除了会花钱,还能干什么?呵,对了,还能偷养汉子。你的贝贝我已经白疼了一场。你还想要钱?我告诉你,我的钱宁愿扔进河里,也不会给你。你最好赶快收拾东西滚,否则,你的那些东西到时候来不及搬,可别怪我无情。”
赵影尤如大冬天被一盘冰水浇了下来,从头凉到心。她所有的梦想和计划成了泡影,从王后的美梦中醒过来,她还是一个灰姑娘,回到她的破楼中去,为每日的三餐而劳碌。
“你太绝情了。就算我背叛了你,可也是你先冷落我的呀。有哪个年轻女人受得了整天被关在这里无所事事。你说贝贝不是你的亲女儿,那晓寒就一定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赵影气得口不择言。张林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还装着另外一张鉴定报告呢。他忐忑不安地看了一遍,一颗心放了下来:总算儿子是自己的。他冷冷地盯了一眼赵影,不耐烦地说:
“你还不收拾东西,打算空着手离开吗?”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影呆楞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一边收拾自己的衣物,一边抹泪。她将房间里所有自己能用得着和用不着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叫了三辆搬家公司的车才将自己和贝贝的东西搬完。保安和保姆眼见她连贝贝的小床、房间里的电视、电脑都当做自己的东西搬上车,都暗自好笑,但既然老板没吭声,谁愿多事得罪她?
赵影被赶出家门对杨洪是一个警告,虽然,他不知道张林对他和赵影从前的事到底有没有一点风闻,但他却明白张林对他未必信任。眼下,他没有精力和时间来考虑别人的事了。
橡胶市场外表风平浪静:6月胶在爬上16000元吨的高价后,陷进了胶着状态。持仓持续增加,库存增加逼使上海期货交易所再次增加库存容量。上海期货交易所对风险的隐患开始忧虑。
杨洪的处境变得艰难了:手中的资金捉襟见肘,2003年6月接下的几万吨橡胶虽然12月从仓库中搬了出去,到现在却只销售了不到一半,那批胶大部分是进口2#标胶,虽然有很多厂商很愿意接手,但却要求分期付款。
帐面上的1个多亿迟迟难以兑现,难道真的要接仓库里的这批货吗?杨洪越想越怕,不得不找张林商量。
张林听完杨洪的话,沉吟了半饷,才开口问道:
“以你看,对手的来头是?”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着急。目前,仓库中还有我们大约3万吨货,是1月——3月份接的。现在,我们手中的资金不多,上交所又要求我们追加保证金。”
杨洪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张林,他已经没有办法,口袋里没了“子弹”,不得不求助于张林。
“5,6月加起来,我们一共有多少多单?”
“我手中有近万张。”
“我也有1万多张,那就是说加起来我们需要接10万吨橡胶。至少15个亿的资金,我们已经在橡胶里压了十多亿了。无论怎样,这批胶我们不能接,也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