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林满脸笑容,大方地应承下来。男人见到被自己遗弃的女人,如果这女人依然美丽,难免会动情。张林对赶走朱梦早已经有了悔恨之情。
朱梦见他毫不考虑地一口答应,有些意外,她只是看了一眼张林,平静地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晓寒的监护权。”
“你要晓寒?!”
张林既惊异又失望,以为朱梦仍然对自己将她逐出家门的事耿耿于怀,他朝朱梦靠近一些,以充满歉疚的语气说:
“梦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杨洪和赵影捣的鬼。可是,你也替我想想;毕竟我是一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怎么能够不生气呢?除非我不爱你。”
朱梦见他将所有的过失都加在杨洪和赵影身上,很是反感。她勉强从嘴角挤出笑容,强调: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只要晓寒的监护权。”
“你是说你要带晓寒离开张家?让晓寒跟着别的人姓,比如姓谭?”
张林的话变得生硬起来,挂在脸上的笑收敛了。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商人的本性。
“我是要带他离开,但没打算要他改姓。他是你的儿子,这个事实我无法更改。孩子跟你姓,我只是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好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照顾他。”
朱梦温柔地说。谈到儿子,她的脸色柔和起来,温柔更她增添了妩媚。对谭臣诚,她并不否认,这让张林感觉酸溜溜的。
“不行。我可以让你和晓寒生活在一起,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带着他嫁人。”
张林强词夺理,他已经习惯了支配别人,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一要求不合情理。
情死(十四)
“你没得选择。杨洪弃盘,同室操戈,如果我不收手,你只有暴仓,而且,你手中的6万吨胶还面临贬值。我知道,这些钱不全是你的,但期货市场损失几个亿会使你失去你苦心建立的关系网破裂。你仔细想想,我要的只是孩子的监护和抚养权,你并没失去什么,晓寒永远都是你张林的儿子。”
朱梦的话虽然句句打动张林的心,她的态度却很坚硬。“是呀,失去孩子只是面子上受损,暴仓却可能导致自己事业的惨败。”张林掂量着,犹豫不决。
“孩子跟我,我会好好培养教育他。跟着你,虽然我知道你也爱他,毕竟整日忙碌,没有时间照顾他。”
朱梦说到此处,眼圈已经红了。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却不得不承受父母和父亲的女人带给他的伤害,这位被公司同事和熟悉的同行称为“冷面杀手”的女人禁不住珠泪盈盈。
“好,我答应你。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给你。但你得帮我对付杨洪,我不能放过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设计好了2年前你和陈畅这事,又将照片贴在网上,让我下不了台,我和你就不会分离。这事,我是前不久才查出来的。”
张林咬着牙暂时应承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橡胶市场的危机和对付杨洪,至于朱梦,只有以后再说了。”他一想清楚,觉得胜利在望,心情再度轻松了。
“你不说我也会对付杨洪的。不过,你得先签下这份放弃晓寒监护权的文件。”
2年多的辛苦终于可以看到成果,朱梦欣慰地笑了。她从身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交到张林的手中,亲眼看见张林在文件后署上名字,泪水又溢满了双眼。
“这样你该放心了?不过,我希望晓寒能再留几天,我想跟他多呆几天,以后难得见面了。而且,你也需要为他再找幼稚园、购置东西呀,是吧?”
这要求朱梦无法拒绝,她微笑着点点头。正好她这几天还有许多事情急待解决:天然胶的空单处理、库存橡胶的处理,安排晓寒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还欠丁鹏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在橡胶市场翻覆无常。
和谈顺利,朱梦、谭臣诚、余涛在“西苑酒家”吃完晚饭后,边各怀心事进了旁边的一个酒吧。
装饰高雅的酒吧因为不是周末,人并不多。黯淡的灯光、安静的环境,三个人坐在角落中慢慢地品味闲适。
“小姐,你喝多了。”
寂静中的任何声音都那么引人注意。朱梦循声而视,只就吧台边一个女人的背影,头靠在台上,似乎已有醉意。服务生小心地劝着,看样子那女人是这里的常客了。
“我不要你管。醉了多好,什么都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转身面对着她——赵影,虽然,现在的她比两年前胖了、老了,但她的身影、她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印在朱梦的脑中。
赵影扫视了一下四周,摇曳着身姿朝朱梦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