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他就在爷的庄子附近游荡?”
“是,卑职不敢欺瞒贝勒爷,中间跟丢过一次,我们找了几天才又找着他的踪迹。”
雅尔哈齐一挥手:“爷的庄子,自有人看护,你不用挂心,一个奴才,能有多少本事!你且在庄子附近的民家多巡查一番,别让他祸害了那些家境苦寒之人。”
“贝勒爷慈爱。”
雅尔哈齐不以为意:“爷的内眷是个心软的,要是知道有平民被害,又要哭着求爷着人去周济,爷这也是为自己省事儿。”若不是媳妇儿,他哪有那许多同情之心分给别人呢。
“是,夫人怜老惜贫,在京中大家也是知道的。”
雅尔哈齐挑眉:“你是说你听了爷的内眷的事儿?京中传些什么?”
杜大人看了这位爷的脸色后便想抽自己嘴巴子,你说他怎么嘴欠成这样?多少奉承话不能说,偏挑了这个?
“不敢欺瞒贝勒爷,卑职在五城察院有个表亲,他曾经见着王爷一面,为王爷跑了跑腿儿,回家里说到王爷待下面百姓宽仁,因说到当日的事儿,就提到贝勒爷一家俱是五福俱全之人。”杜大人觉得先垫一下更妥当。
雅尔哈齐随口问道:“你那表亲叫什么?”
杜大人擦擦汗,决定回去好好跟表亲陪罪,“回贝勒爷话,他叫袁桥。”
雅尔哈齐也不以为意,“他都说什么了?”
杜大人的腰又弯了弯:“那年水灾,万岁爷慈悲,主子们仁爱,在五城各处施粥,后来,我那表亲说到贝勒爷府上的粥是最厚的,又说到贝勒爷府上到各个善堂布施的事儿,因此卑职知道夫人是仁义慈善之人。”
雅尔哈齐点头,“可还有传什么别的不好的话没有?若听到了,你给爷照实说来听听。”
杜大人头上的汗又开始狂冒:“别的,卑职不曾听闻。”
雅尔哈齐哼道:“以后少嚼舌头。”
杜大人点头哈腰,“卑职该死!”
杜大人不明白,这都说的好事儿呀,怎么这位爷还不乐意了?怪不得有人说庄亲王家的雅贝勒爷性子怪,脾气横呢。
雅尔哈齐不喜欢听人说起自己媳妇儿,就算是好事儿也一样,“你那个表亲可还和别人说过?”
杜大人赶紧摇头:“没有,王府的事儿,卑职等不敢乱说,不过是表亲赞叹大清没几人如贝勒爷这般两胎得了四个孩子的奇事,才和卑职提到这都是夫人平日行善积德,老天爷厚爱的结果。还劝卑职平日尽忠职守,多行善事。”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脸色稍好了点儿。
杜大人见这位爷脸色稍霁,赶紧又着力狠夸了几位阿哥一番,雅尔哈齐听到后来直吡牙,打断了这位杜大人越说越离谱的话头,“行了,爷的儿子是聪明,但也和甘罗没多少关系,爷的儿子爷还指着他们养老送终呢。”
看杜大人抽了自己嘴巴一下,雅尔哈齐摇头,“行了,你自忙你的去吧,爷这儿若抓着人了,会着人去知会一声的。”
杜大人打个千:“卑职就在里正家里落脚,贝勒爷有事只管使唤卑职,卑职随叫随到的。”
雅尔哈齐点头,端起了茶,杜大人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走到庄外,看着自己被解了武装的下属灰溜溜地围成一团蹲着,见着自己出来,赶紧全都站了起来。
杜大人知道,这位雅贝勒爷身边的侍卫,那品级全都比他高,也不多话,冲庄子的侍卫一抱拳:“给各位爷添麻烦了。”
领头的侍卫看他一眼,点点头,一挥手,那围着的几个侍卫都退了回来。
杜大人命下属各自拿回一边地上摆着的兵器,之后一点不敢失礼地告辞领着下属和里正一起走了。
222探究
“大人!”
低头沉思的杜大人看看身边轻声唤他的心腹,一摆手,“行了,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那庄子的事儿,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忘了吧。”
周围的衙役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若说在四九城内大人不敢多言也就罢了,这都出了内城四十里了,那些个王公贵族都不来的偏僻地界儿,还有谁让大人连提也不敢提的?便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家眷,那也不至于连个名姓都不能说吧!
杜大人看看下面儿人,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敢说!那位爷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他方才也看了,庄子人手不太足,万一有个什么,他这儿漏了消息岂不要逃不了干系?杜大人越想越愁,越想越烦,他怎么这么倒霉,不就是出趟差,怎么惹上这么个丢,不敢丢,接,不敢接的热煎堆?
坐在里正家,杜大人想了想,挥退众人,留下一个心腹。
“大人,可有什么要小的去跑腿吗?”
杜大人看看心腹,道:“李三儿,给你个差事,做好了,你小子前途说不准比老爷我还远大,做不好,说不准是个什么下场,你做是不做?”
李三笑道:“大人,前途什么的小的倒没什么在意的,便是现在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便已是小的修了几辈子的福了,还有什么比现在这过得更好呢。大人但有事儿,小的只管着替大人跑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