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普白他一眼:“你今儿吃多了,不能吃那个!”
想了想从另一边掏出另一个小瓶儿,倒出一粒,一人一半吃了!
味儿不一样,同样入口即化,香气充盈。
“怎么不一样?”
“那天那个是饱腹的,这个,消食的!”
这可是额娘这些年在那个草药仓库里研究出来的。因为他要来上书房,为他准备了好些功效不同的糖丸:怕他劳神过度额娘准备了补神醒脑的,怕他饿了准备的胞腹的,还有解毒的、消食的……能想到的,额娘都准备了!
弘晖觉得普儿弟弟和小窝克一样,身上带了个百宝箱,但凡拿出来的,总是好东西,最重要,这些东西吃过后,总会让他精气神达到最佳的状态,为此,他的功课学起来也更轻松了。
对于皇孙们私底下的小动作,弘普全看在眼里,却都并不在意,他觉得他额娘说得对,无关的人,理他作甚。也是他这种云淡风轻看小丑的态度,让那些个皇孙们更恼火。
这日,吃罢饭不久,弘晖开始腹疼如绞,一边的弘晋道:“弘普,你给弘晖吃什么了,害得他肚子疼?”
弘普也不理他,走到弘晖的座位边转了一圈儿,不着痕迹地仔细嗅闻,完了,从身上又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一半分给弘晖,一半自己吃了!
弘晖痛得满头大汗,把上书房的师傅都惊动了,急忙着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太医到时,弘晖的肚子却已经不太疼了,但众人却围着弘普,谴责他谋害堂兄,弘普稳稳坐着,不急不燥,不惊不惧。最后一个皇孙看不过眼,伸手去推他,弘普这才躲了躲,那皇孙却绊倒在地,磕坏了门牙,开始哇哇大哭。于是,刚给弘晖把完脉的太医有了用武之地。
皇孙们见自己这方折损了人马,罪魁祸首却镇静非常,这一下更恼了,两个大的便使出了从蒙古谙达那儿学来的技巧要把弘普按在地上。可弘普是谁?脑子优于常人,身体素质优于常人,三岁开始跟着那个以阴自己儿子为乐的阿玛习武,吃了不知道多少暗亏,如今长到六岁,经过了无数次绊子的磨练,岂会轻易被人扣住,几个闪身,便出了众人的圈子,两个皇孙则头碰头狠狠撞在了一块儿!
这一下,本来旁观的皇子们也来了兴趣了,开始一起围捕弘普。弘普年纪小,身子小,肢体灵活,步伐敏捷,在上书房里窜来窜去,却无人能逮住他。一时上书房里人声鼎沸,沸反盈天,这个喊:从后扑;那个说:伸腿,绊他;又有人叫:快,堵住了,来几个围住他……
无人理睬师傅们的喝止。
皇帝到时,看到的就是这般乱相。
皇帝发怒的样子,弘普从没见过,此时跪了一屋子人,唯他从眼角下好奇地看着眼神犀利,面罩寒霜的皇帝。皇帝坐在上位,把下面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这被众人围捕搅动上书房的小子居然面不改色,自己发怒,还敢偷瞄自己。
皇帝沉着脸,“弘普,你站过来跟朕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弘普站起来走到皇帝跟前,想了想,开口道:“汗玛法,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堂兄们和堂叔们吃完饭都觉得应该活动活动,准备做长寿老人。”
皇帝呆了呆,上书房的孩子们则集体嘘了口气。
许多人一起嘘气,那动静,皇帝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弘普,为什么你的堂兄堂叔们牙也崩了,额头也撞红了,个个衣衫不整?”想混过去,没门儿!
弘普回头看看狼狈的皇子皇孙,“汗玛法,堂兄们和堂叔们想做亲密的肢体接触,可似乎没太控制好力道。”额娘这种说法真贴切!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弘晖为什么衣冠整洁?”
弘普回头一看,果然,在一群衣斜帽歪的皇子皇孙里,一丝不苟的弘晖显得特别扎眼。
弘普道:“晖堂兄今儿身子有点儿不适,就没参加大伙儿的情感互动。”
“那么,你的衣着为什么也丝毫不乱?”
弘普想了想:“堂兄弟和堂叔们太热情,侄孙怕他们跟额娘似的就逃了!”
皇帝道:“你额娘怎么啦?”
弘普蹙了蹙眉:“额娘喜欢叫两个弟弟小包子,平日还总喜欢抱着他们的小脸儿亲,说是吃包子!”只要逮着机会,也啃他的脸儿,不把他啃得红通通,额娘就不会罢手!不过,额娘用香香软软的嘴唇亲吻,这些皇子皇孙想来更喜欢用他们的拳头亲吻他的小脸儿吧!
弘晖本来很担心弘普没答对话,把上书房的人全得罪光了,没想到,他说了实情却又什么也没说。此时再听到弘普这话,想起两个弟弟被小窝克搂在怀里亲得小脸红红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皇帝一腔怒火此时已散得差不多了,看看跪着的众人,也不叫他们起来,却考问起弘普的功课来。两人一问一答,直过了两刻钟,皇帝才停了下来。
弘普看看地上跪着的一群人:“汗玛法,堂叔和堂兄们平日功课也学得不坏,您要不要考考?”
皇帝翘起嘴角,看着一众人开了金口:“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汗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