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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影答应,就飞身向那艘渐行渐近的画舫飘去,身姿潇洒,翩若惊鸿,不一会杨乐天就轻若飞絮般落在画舫船头,双手抱箫道:“在下湖边流连,忽闻雅士绝妙琴音,一时意动,极望拜识雅士尊颜,盼为佳友,冒昧之处,还请雅量海涵,在下这厢告罪了!”
说完躬身一礼,姿势潇洒飘逸,丰神优雅……
良久,画舫里才传出一把柔软淡雅的女声道:“公子雅人,谬赞小女子琴音,实不敢当,能得公子金口一赞,小女子也深感愉悦,公子请进来叙谈吧!”
杨乐天闻言淡淡一笑,举步走进画舫,入内,杨乐天不由眼前一亮,只见画舫内布置的极其雅致,青色香案,檀香袅袅,四壁挂满字画琴谱,居中香案上摆放着一具七弦瑶琴,香案旁坐立一位身材曼妙匀称的淡雅女子,该女子身着墨绿裙衫,翠裙飘飘,玲珑婉约,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冰肌玉骨,清雅如莲,那一凝眸的婉转,犹如不胜娇羞的水莲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柔软了杨乐天惊艳的心扉,美中不足的是,该女子轻纱罩面,难以窥视其庐山真面目,是为憾事!
面纱女子旁边侍立着一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此刻正用一双剪水妙目饶有兴趣的笑看着杨乐天!
杨乐天收拾惊艳的心情,躬身再一礼道:“打扰小姐雅兴,在下这厢告罪了!”
面纱女子轻启朱唇淡淡的道:“公子不必多礼,能得公子知音相赞,小女子深感荣幸,公子请坐!”
伸出纤纤玉手示意杨乐天坐到他的对面座位,杨乐天答应一声坐下。
面纱女子回头吩咐半老徐娘道:“三娘,给这位公子上茶!”
叫三娘的中年女子答应一声,自去沏茶。
杨乐天逊谢一番道:“小姐这具七弦琴似乎不是俗琴啊,可有来历?”
面纱女子道:“此琴乃是古物,名唤凤尾琴,相传春秋战国时期俞伯牙所用之琴,后来俞伯牙的知音钟子期病故,俞伯牙痛惜知音逝去,日后漫漫岁月将再无弹琴之雅兴,在钟子期灵前摔琴酬知音,摔的就是这具凤尾琴,据说当年俞伯牙摔断琴弦,不顾而去,此琴却并未因此埋没,被当时钟子期家人收藏起来,后世辗转流传多位大琴师之手,到唐朝开元年间流传到大琴师董庭兰之手,由他聘请制琴高手用西域雪山上出产的天蚕丝精制出七根琴弦,为凤尾琴配弦,由此凤尾琴重现雅韵,董庭兰也由此成为唐开元年间名重一时的大琴师,董庭兰死后,凤尾琴又经多位大琴师流传,五年前无意中为小女子所得,爱如珍宝,今日闲游西湖,徜徉在这烟雨西湖的美景,油生雅兴,净手焚香取出凤尾琴,手弹一曲《汉宫秋月》,不想为公子所听,有污公子清耳,请勿见怪!”
说完盈盈欠身一礼,杨乐天忙逊谢道:“小姐不仅琴艺高超,而且对琴史也如数家珍,在下十分佩服!”
说完顿了顿接着道:“小姐之琴音,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在下有幸聆听,真是三生有幸也!”
说话间,那三娘已沏好茶,献于杨乐天尊前,杨乐天逊谢不已,拿起茶盅轻吹开水上漂浮的茶叶,浅茗一口啧啧赞道:“极品碧螺春,好茶好茶!”
那女子淡笑道:“公子果然是雅人,轻茗一小口就能准确无误的品出茶名茶品,小女子十分佩服!”
杨乐天笑道:“在下生平爱好除吟几句不通诗句外,最爱的就是品茗和音律了!”
面纱女子妙目扫过杨乐天放在香案一角的碧玉箫道:“公子手握碧玉箫,也一定是精通音律的同道中人了,不知小女子可有耳福聆听公子雅奏?”
杨乐天欣然道:“在下音律上这点浅薄造诣绝对无法和小姐妙音相比,但小姐有命,在下怎能让小姐失望呢,只好献丑了!”
面纱女子道:“公子太谦了,小女子洗耳恭听!”
杨乐天淡笑回应,拿起香案边的碧玉箫放在唇边,悠扬奏出一曲《满庭芳》,箫音愉悦,高山流水,滚珠溅玉,充满对相遇的欢欣喜悦,如凌波微步踏水而来的洛神清澈的柔眸,又如沉鱼落雁相思难遣的宫廷美人的春波,淡淡诠释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之佳境……
面纱女子似乎听懂箫音所传达的倾慕之意,讶于杨乐天箫艺之不凡,油然而生知己之感,淡然浅笑,伸出纤纤柔荑拨动琴弦,一缕幽怨的琴音从玉手边飘散,和着愉悦的箫音,此起彼落,犹如久别恋人相遇,缱绻缠绵,淡淡倾诉相思之苦、相遇之悦,曲和相映,一时旖旎如梦,两人皆沉醉在音律的妙境,不能自已!
良久,箫音琴音渐近尾声,箫音悠扬,琴音幽远,犹如热恋中男女眷恋缠绵,纠纠缠缠不能休……
终于,曲终人歇,两人仍沉浸在刚才的音律妙境不能自拔,相对无言只是目相望……
良久良久,杨乐天欢然长笑而起道:“今日是在下平生最快乐的一天,能结识小姐于湖上,与小姐合奏一曲,共沉浸在音律妙境,此生无憾也!他日江湖再见,必当再与小姐合奏一曲,以温今朝之美妙,在下杨乐天,领教姑娘妙艺了!敢问小姐芳名,以便让在下铭记小姐今日一奏之情!”
面纱女子渐渐从刚才的琴箫合奏妙韵中走出,柔眸中迷离渐渐涣散,代之是绵绵无尽的柔情,轻启朱唇道:“原来公子就是名满天下的武林天骄杨乐天杨公子,小女子失敬了,公子妙奏,也让小女子获益良多,今日之结识公子,也是小女子之荣幸,小女子名唤楚楚,公子记住了!”
杨乐天欢畅长笑道:“好美的名字,人如其人,在下记住了,时辰也不早了,在下打扰楚楚姑娘良久,实在过意不去,这就告辞了,期待下次与楚楚姑娘想见,再共同沉浸于音律的美妙!”
楚楚含笑盈盈起身送客,莲步姗姗,摇曳生姿,杨乐天逊谢不已,拿起碧玉箫,退行到船头,抱拳为礼,转身飞跃而去……
………【第六回 镇南王漏液归京 女刺客帐内行刺】………
原创武侠小说作者:慕容楚歌(杨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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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天从楚楚姑娘的画舫飞行落到西湖苏堤上,只见影手撑油纸伞依旧守候在岸边,杨乐天对影展颜一笑道:“影,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王府吧!”
影浅笑答应一声,也不多问,随着杨乐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