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找罪魁祸首,发现一片空,只有枕头凹陷的印子告诉他人还没走多久。
他缓了会儿神才从床上起来,刚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吐司味,他循着味道走到厨房门口,边准刚端着盘子转身。
看见贺时允后,边准呼吸一滞,反思自己昨天下口是不是重了点,没被衣物遮挡的前胸一片通红的印子,星星点点的,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刺眼。
贺时允倒是没多大反应,问:“你还会煎吐司。”
边准低着头走过来,牵上贺时允的手,“随便做的。”他似乎有些紧张,手指又开始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贺时允的手背。
贺时允反握住,笑了笑:“我去洗漱。”
“嗯。”
贺时允走去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气色不错,只是嘴角左侧有一块太过红艳,下唇似乎比正常时要肿,脖子及以下隔三个指头宽就能找到一个红印,跟连连看似的,分不清是掐出来还是咬出来的。
贺时允苦恼地轻叹一声,眉眼却顺着,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见他从卫生间出来,坐在餐桌边的边准挺直了背,说:“吃饭。”
除了几片吐司外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贺时允的脑海里总是蹦出昨天的画面,有些无法直视这个牛奶杯,只能先拿起一片吐司咬。
“可以吗。”边准问。
“米其林三星级水平。”贺时允把他在齐玄安面前夸边准的话复述一遍。
边准揉了揉耳朵,淡淡地点头。
贺时允越看越喜欢,边准这张脸明明冷得不能再冷,怎么每个动作在他看来都这么可爱。
看来昨天那酒是喝对了,不然自己根本没勇气摊牌,当时睡了一觉酒醒后,贺时允看到端着菜走到自己面前的边准,满脑子都是“管他妈的哪种喜欢,大不了先上床”。
谢谢齐玄安,谢谢唐样,谢谢本宁。贺时允这么想,拿起手机就发了几条消息。
——谢谢你齐玄安。
——酒还没醒?
——我昨天没醉。
——拉倒吧,等下就要本宁把录的视频发群里。
贺时允不信,昨天本宁根本就没录。
——你怎么起得比我这个唐样老公还晚。
贺时允总觉得已经听到齐玄安贱嗖嗖的语气了,回复:
——过于刻意了。
——羡慕了?没有吃过爱情的甜果。
——狭隘了。
贺时允和齐玄安互相逗了好几嘴才收起手机,一抬头,边准正眼睛不眨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贺时允问。
边准给贺时允喂了口牛奶,牵起贺时允的右手,转了转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欲言又止。
其实他从昨晚就开始怕,怕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是假的,怕贺时允第二天起来说自己昨天喝多了,全都做不得数。
他很想问贺时允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想听贺时允亲口说出来,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有不舒服吗?”
贺时允以为边准问的是昨天在沙发上把他操得半死那件事,佯装不经意地戳了戳颈窝那的红痕:“不知道,挺好的。”
“倒是你,”贺时允似笑非笑,“怎么做着做着流鼻血了。”
“……”
边准不说话了。
他慢慢地靠过去,嘴唇在贺时允眼下亲了亲。
贺时允被边准这种小狗蹭脸一样的亲法弄得腿软,咽下最后一口吐司,起身收了盘子,走到沙发边,这里已经换了一个沙发套,是素色条纹的,贺时允心里一热,牵着边准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