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举着灯小心翼翼的往洞里面走,跨过一具又一具尸骨,不小心碰到还得颤颤巍巍说句“对不起”,蓬蓬站在她肩膀上直乐。
洞内尽头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强光照在走廊深处看到一个环形的拱门,洞里温度很低,莫湘和蓬蓬用尽全力推开巨大的拱门,厚厚的灰从门上扑朔朔的往下掉,撒了她一脑袋,使劲晃晃头,“呸呸”吐了两口。蓬蓬甩着头发上的尘土,嘟起嘴巴,它也不喜欢弄脏它的头发。
这拱门怕是有上千斤,莫湘推都费劲,一般人估计也没那个力气,她进来的那个入口肯定不是这个洞穴的真正的入口,经过上百年冰雪侵蚀才出现那么个小洞,被两只狗狗发现了,这里也许是个墓穴?
拱门后面出现两条路,蓬蓬和莫湘面面相觑,“怎么办?走哪条?”
蓬蓬指着右边那条路,“走这条!”
莫湘看了它半晌,“你确定?据我看小说的经验,其中有条路是死路,一条是活路,走错了,我们两个也许就交代了,不过我的遗产也没人继承,用不着写遗书!”
蓬蓬脖子一梗,大义凌然道,“怕什么,遇到危险马上躲进空间,死不了的。再说,据蓬蓬分析,应该没错的。”
“等等!”莫湘反应过来,蓬蓬似乎完全不担心危险,这跟它平时小心谨慎的作风完全不符,“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是什么?”
蓬蓬点点头,笑道,“刚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但走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看看我的猜测是否准确。”
莫湘一向都是信任它的,既然蓬蓬这样说,她照做就是,顺着右边的通道直直往下走去,炽光灯照亮了长长的通道,越往后温度越低,连她都冻得开始起鸡皮疙瘩,通道一路畅行无阻,别说机关,连只虫子都没见到。
又过了一道弯,一间只有三四十平米洞穴出现在前,莫湘不知道这山腹之中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洞,举起炽光灯照亮洞穴,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大木头箱子,一个摞一个,摆了有两、三米高。
蓬蓬得意的笑着,看样子它的猜想很正确,“据史料记载,清末年间,时局动荡,慈溪太后一度被逼迫离开紫禁城逃亡,后来当她回到紫禁城时,回想自己的逃亡经历,心有余悸,开始大肆敛财,为了今后逃亡和荣华富贵做准备,在华夏四处埋藏了一些金银珠宝,古董奇珍,到现代已有两处被文物部门发掘,还有两处至今毫无下落,传闻,有一处是藏族首领阿布臧那帮她挖掘埋藏在靠近尼泊尔边境的地方,此处冰原雪山众多,气候恶劣,人迹罕至,这处藏宝留存至今,开始蓬蓬并没有察觉是不是宝藏,看到那些人被灭口,行凶的人又服毒自杀,我初步确认是暗卫所为,毕竟只有宫廷暗卫才能这样百分百执行命令,视死如归,你进来的那个壶口处是间密室,基本可以断定这些人是被暗卫引进密室后杀人灭口,而藏族首领阿布臧那死因成谜,史料分析他是突然死亡,两种可能,一种突发性疾病,还有种就是被灭口,防止宝藏泄露,第二种可能性极大,这处地理位置极其适合藏宝,山高而陡峭,且这座山是藏史中有名的圣山,要是在这山上大兴土木,当地藏族牧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以至于到今天,这座山依然保存原生态的完好”
莫湘颤抖着手指着那些大木箱子,“你你是说这这里是宝藏?”
“是或不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莫湘咽了咽口水,举着炽光灯,对蓬蓬道,“真的要开?”
蓬蓬点点头,“怕什么,只有我们知道,没有第二个人,不用担心被人抢劫。”
“你是怎么知道走右边这条路?”莫湘疑惑。
“很简单,藏族以左为尊,他们把灵魂称为自身神,当他们死后,自身神脱离肉体升天,在气候这么恶劣的条件下,挖开这座山的肯定不止刚才看到那些人,一定还有别的工人,那些工人肯定是不可能再出去,所以都会留在这里殉葬,为了藏族的信仰,那些看守工人的武士就把他们杀死在左坑道里,虽然最后他们也一样留在这洞穴里。”
这么说,那条通道全是尸骨,没有宝藏,莫湘直接抬手把那些箱子收回空间,“先不看了,回去再说,是不是宝藏我不关心,我只知道再回去晚了,我要被报失踪了!”就算那些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藏对她来说意义也不大,能拿出去换钱吗?显然不能,只能自己拿来把玩,那看不看又有什么意义。蓬蓬见莫湘这样坚决也没说什么,随后也回了空间。
莫湘举着灯一路返回,没有蓬蓬在身边,那遍地尸骨还是有点阴森的,到了出来的那个**处,运起轻功,起跳,在墙上一蹬,连连上窜,手抓着洞岩一块突起处,缩小身体,猛的冲出洞口。
麦麦和可可见莫湘出来,汪汪直叫,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厚厚一层雪,它们一动不动趴在这里很久了。
“好了,我们继续找动物,还有雪豹没看到呢。”她可没忘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雪豹,宝藏什么的,都是浮云,雪豹才是关键。
夜虽然很黑,但是雪反光,白茫茫的雪山之上,光线并不算暗,比洞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好太多,足够莫湘看清楚,她收回炽光灯,靠自己视力在雪山上行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陡峭的悬崖壁上找到一个雪豹巢穴,里面大大小小五只雪豹,莫湘一狠心,全部收走了,雪豹可不像雪兔,雪鸡那样常见,况且小豹还没断奶,她不可能让母子分离。
莫湘收回麦麦和可可,沿着一路留下的精神力印记狂奔着返回团队所在的山坳,前前后后过去四个多钟头,当她猫着腰钻进山洞,里面的人还都在睡觉,没有人注意到她,莫湘不由舒了口气。
她刚一坐回原地就看到君哲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面色黑如锅底,莫湘心头一惊,他怎么醒了?!醒了多久?!他居然强到能无视她针灸的程度了?这个人太可怕了!从接触到适应到形成抗性,半个月?!是她孤陋寡闻还是他本身实力远比她想象的强悍?
莫湘一身冰冷的气息,显然是在外呆了很长时间,君哲看了她半天后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可这下让莫湘更没底了,他要是问,她还能编个理由,可他不问,她总不能上赶着解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啥?不按理出牌的人,最讨厌了。
莫湘以前的生活环境单纯,她自己又没有接受过训练,自以为很隐秘的行为往往最容易露出马脚,君哲觉得她身上全是秘密,他好奇,但不敢问,莫湘是比乌龟还乌龟的那种人,一旦触动了神经,马上缩回壳子,再不出来,他只有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天一早,天开始放晴,一个晚上的鹅毛大雪给山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毯,比起之前,这样的路更难走,因为根本不知道脚下是路还是冰面,一个不注意很容易滑下山,再加上一个晚上的寒冷冻得队员们好几个生病发烧,这样的状态已经无法行进,补给也消耗的差不多,氧气更是一点都不剩,周晔和两个教练统一了意见,先回程再做打算,没吃没喝,壶里的水都冻成冰块,缺氧高寒,燃料无法燃烧,说真的,这次他们能活下来,都觉得是奇迹,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有人想上山,莫湘已经无所谓了,山顶她登了,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甚至还有额外惊喜,唯一开心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
转嫁目标
队员们相互搀扶着下山,没有之前的士气,连腿都是抖的,有人是饿的,有人是冻的,莫湘扶着君哲走在最后,君哲的腿最终还是出了问题,下肢青紫浮肿,痛的无法行走,就算作为同学吧,莫湘也不好太不近人情,何况他还是她的病人,这要是腿再废了,是她行医史上的一大污点。
莫湘不懂君哲为什么非要来登山,腿都没好就巴巴的跑来,简直是找虐,虐人又虐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冰雪覆盖的雪山,一路上出溜溜滑下去好几个,要不是每个人身上都绑着保险绳,这么坚硬的岩石和冰面,掉下去不摔死也摔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