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快看,那个大哥哥在发光哎!”人群里有孩子开心的道。
“瞎说,人怎么会发光呢。”成年人们全部压抑着恐惧,看着面前忽然倒塌的房屋,紧紧抱着孩子。
很显然,无论是魏尔伦还是朱觉的灵,他们都看不见。
“我也看见了,你没有说谎,真的有。”有别的孩子赞同了那个孩子的话。
“对啊,我也看见了,真的好美的。”
“嗯嗯。”
越来越多的孩子止住了哭声,纯真的瞳孔中倒映着美丽的灵,不自觉的开始微笑。
但旗会的人已经无心关注远方孩子们的骚动了,因为他们也看到了朱觉身上缓缓冒出的灵。
那犹如雪花般洁白,月光般柔和的灵,缓缓从朱觉身体里冒出,犹如海底的泡沫,飞舞的蝴蝶一般,朝天空飞去。
“这是什么?检测到不知名的能量从阿德勒先生体内溢出,是本机数据库里从未有过的数据。”亚当呆呆的伸手,光团轻柔的碰了他手臂一下,软软的暖暖的,在他手心活泼的蹦跶了两下,随后毫不犹豫的向天空飞去。
“检测到阿德勒先生体温急剧降低,已突破临界值!十分危险!”
“等等,别走。”亚当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试图挽留这些毫不留恋的小东西们,心底涌现出强烈的情感,他判断这是悲伤。
“让我来!”阿呆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捕虫网,用着还带着些许鼻音与哭腔的嗓音开口:”交给我!绝对一个都不让它们跑掉!”
公关官举着捕虫网到处乱跑,灵们仿佛逗他玩似的四处乱飞,忙活半天,他一个都没抓到。
“啊啊啊气死我了!有本事你们别跑!”阿呆鸟气的火冒三丈,斗志昂扬的高举捕虫网,瞬间冲了出去。
公关官静静的看着手上不停滚动闹腾的小光团,悲伤的表情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捧着小小的光团,在脸上轻柔的蹭了蹭,绵密滑嫩温暖的触感传来。
“谢谢你的安慰,你不希望我悲伤是吧?我笑就是了。”
钢琴人头顶一只巨大的白色光团,它动作十分气愤的不停在钢琴人头上跳着,试图压垮钢琴人。
钢琴人任凭自己的头被欺负,一脸无奈的配合着喊:“啊,我好痛,要死了,求手下留情。”
光团胜利似的不动了,懒洋洋的瘫在钢琴人头顶,钢琴人抬头甚至能看到一滩软绵绵的肚子。
钢琴人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些许苦涩:“哼,报仇都这么软绵无力,果然早就该训练你体术的。”
“但恐怕以后不行了吧”
冷血意外的受灵们欢迎,身上肩上头上密密麻麻的顶了一堆,全都安静的靠在他身上。
只有医生,身上没有任何灵,就算他打算伸手去抓,灵们也仿佛见瘟神似的瞬间后退几米远。
“真是有什么怕我吗?不就是强制喂了你几次安眠药,没收了你几次眼镜,不让你吃肉食与零食,不让你看书,不让你下床,不让”医生阴沉着脸,酸溜溜的看着都有灵可以rua的其他同伴,浑身冒黑气。
“啊!为什么你身上那么多?看我的!”此时,一只阿呆鸟路过冷血身边,阿呆鸟的捕虫网里放着几团为了哄他玩故意被抓到的灵,懒洋洋的随网晃动。
阿呆鸟瞬间对冷血举起了武器——捕虫网。
冷血敏锐的躲开,身上颤都没颤一下,没让灵感到丝毫不适,安稳的灵们依旧紧紧靠在他身上。
“旗会成员禁止互相残杀。”冷血躲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句话来,试图阻止阿呆鸟打他。
“谁还管那个!”阿呆鸟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吼了出来:“阿德勒他就要死了啊!我们将要失去一个同伴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还算温馨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
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着,只能听见阿呆鸟的小声啜泣声。
亚当呆呆的看着一团试图融入自己体内的光团,不停的撞击自己的胸口,似乎在疑惑他怎么这么硬,撞得晕晕乎乎的失去了方向感。
亚当伸手,光团欢欣的缩在他手心,胖圆的身体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仿佛睡着了。
亚当面无表情,瞳孔深处有数据流闪过,他已经永久把这份记忆放入了他胸口的内存中。那是他存放自己最重要回忆的地方。
最终,是亚当打破了悲伤的沉默。
“阿德勒先生肯定是希望你们可以开心的笑着送别他的,各位。”亚当仿佛一瞬间成熟了很多,看着担架上面色苍白,犹如云朵一般不停在产生雪花般的灵的朱觉,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所以请笑吧,大家,哪怕是为了阿德勒先生。”
“哇,我看到了,白色的精灵!好神奇!”终于,人群中有大人也看到了朱觉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