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菲一听这话,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手背一抹眼泪,她一边连声道谢一边接过张老头递给她的碗,眼巴巴地看着张老头用刀切了几块鸡,又用公勺舀了两勺糯米饭出来。
张老头还不忘帮应玲珑揽客:“第一次来吧,这家的好东西可不止叫花鸡一种,多来看看,每次都有不一样的美味。”
范雨菲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刚才她被叫花鸡的香味吸引,匆忙把菜单扫了一遍,根本没找到叫花鸡,就知道这道菜大约是订制的,本以为只能闻着香味下饭了,没想到两个大爷这么友善,主动邀请她一起品尝。
她端着碗走回闺蜜前,珍重的架势像是捧着什么古董玉石,闺蜜还在因为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惊讶,范雨菲把碗放下,拨给闺蜜一半鸡肉和糯米饭,竟然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我都要饭回来了,还不快吃?”
闺蜜反应过来,比出一个大拇指:“太争气了菲菲!”她怎么就没勇气问问大爷能不能分一口尝尝呢?
她一边欢天喜地的把糯米饭往嘴里送,一边为范雨菲高兴,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菲菲!
两个人之所以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她们是最契合的饭搭子!
她们口味相近,热衷于探店发掘美食,一起踩雷一起发现宝藏,一起因为菜不新鲜和老板据理力争,也为吃到美味狂发朋友圈。
她抿着那一口软嫩的鸡肉,陡然发觉,范雨菲已经很久没和她出去吃饭了。
范雨菲也吃了一口,眼睛又红了,她崩溃道:“我都错过了多少美味啊!现在外面的餐厅怎么都这么好吃了!”
也不是哪家餐厅都这么好吃的。闺蜜心道。
幸好还没错过真心对她的朋友。范雨菲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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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里面的糯米饭一勺也没剩,桌上只有被啃光的骨架。糯米不好消化,以张老头对美味的执迷,应玲珑还真不敢把一只鸡卖给张老头,怕他一下吃撑了,两个人分吃这一道半大的小母鸡倒还合适。
应玲珑走到桌边,询问两位老饕:“两位也尝过了,我这道菜有什么缺点没有?”
张老头表情严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应玲珑侧耳聆听。
“你出生的太晚啦!现在才开店,老头子我都六十五了,要搁我年轻那时候,我一个人就能吃一整只,哪还轮到分给这老家伙一半!”
马大爷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也附和:“哎,我就算活到八十,也才能吃你做的菜不到二十年,太遗憾,太遗憾了!”
应玲珑:……
我看您二位身体康健,现在遗憾还太早了。
送走了两位大爷,顺便告诉那两个一脸期待的询问叫花鸡什么时候还能再吃到的两个姑娘,叫花鸡开放预订的时候会在菜单上注明,让她们保持关注。
她回身到厨房里吃自己的那份叫花鸡,剩下的两只她吃一只,另一只分给了重明和金乌。
分给重明和金乌的那只鸡死的比两个老头桌上的还要惨,骨头都不见了。
金乌懒懒散散的倚在台子上,向应玲珑告状:“重明把外面包着的面都吃了。”简直像个饿死鬼,真丢他们神鸟的脸。
应玲珑震惊:“那面团里什么调味也没有,就用酒和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是用酒和的,这也行?
重明心满意足地回味道:“是雕棠酒,我尝出来了,老板你果然没骗我,真的把雕棠酒酿出来了,等我的资格证考下来,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应玲珑伸手去摸叫花鸡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说……我今天放的是……雕棠酒?”
糟糕!她把花雕酒和雕棠酒的酒坛弄混了!
雕棠酒是她早两个星期就酿下的果酒,从山海商城买的雕棠果,准备用来激励重明考下人间行走资格证的。
破案了,难怪这两个鸟这么爱吃今天的叫花鸡!原来是加了有灵气的果酒。
应玲珑脑子里乱成一团,问洞天镜:“洞叔,雕棠果人吃了会怎么样来着?”
洞天镜不疾不徐:“雕棠,其叶如榆叶而方,其实如赤菽,食之已聋。”
食之已聋,应玲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能治耳聋,她看张老头一把年纪还耳聪目明,好像没有耳背这个烦恼,应该不会暴露。
马大爷来的次数没有张老头多,应玲珑不太了解,不过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也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