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也几乎是一夜未眠,脑中总是回荡着与温景渊谈论的那些话,以至于次日一早就顶着一张难看的脸色,晃晃悠悠的出了营帐。
正巧,撞上刚去阻止操练的祁离宁。
祁离宁看到她这样子倏然一惊,“将军……怎么在这儿?”
葛凝玉揉了揉头,她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是……离宁啊,本将是……”
话还没说完,一个没站稳就倒下去,祁离宁见状赶忙伸手扶了上去。
“将军这是怎么了,属下这就传营中的郎中来瞧瞧。”
“无妨,只是最近事太多心力憔悴罢了,不必担心。”葛凝玉摆手,随后站正了身子,“那男子的事你可知道了?”
祁离开疑惑,“什么男子?”
葛凝玉将祁离开请到了帐内,随后将昨晚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匈奴王的儿子?”祁离开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军营中会多出来一个匈奴王的儿子!
“这件事,你莫要自责,本将倒是想问问你怎么看。”
她深知离开的性子,定然会先向她请不查之罪。
祁离开暗了暗眸色,“既然是匈奴王的儿子,那属下应当见过。属下早些年虽大将军出征匈奴,那几个匈奴王的面孔记得甚是清楚,至于那几个王的儿子……属下应当也能认出来。”
“亏你还能认出来,本将倒是觉得胡人长得都一个样。”葛凝玉轻嗤了一声,“不过,刺杀本将的那人,倒不是那么五大三粗,只是有几分样貌像胡人。”
“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说罢,她便带着祁离开去了捆绑着昨晚那匈奴男子的帐里。
“滚开,快滚开!放开我!”
一边的人拿着刀剑压制着,可那匈奴男子一脸不服地喊着,仿佛丝毫不畏惧这些刀刀剑剑,脖子都敢贴上去,这也引得一旁的将士连连后退。
可下一秒转眼看到她,本就不服的男子看到她更是一脸的愤恨。
“哟,昨晚还怕死得不行,今天怎么这么亢奋?”葛凝玉挑了挑眉,跟在她身后的祁离开则对着一旁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卑鄙!无耻!果然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蛮横无理的人!之前要侵占我们国家的领土不说,对待俘虏也不仁慈!真是污了将军这种崇高的名号!”
“大胆!你一个……”
“离开,无妨。”
她会意地笑了笑,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匈奴王,教出来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你这番话要是传开,岂不是要被世人笑死?”
“你说,若是现在将你落在本将的消息传给你阿父,你阿父岂不是得被你气死?”
匈奴男子狠狠地咬着后牙槽,时不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恨到极致了,极致的耻辱!
“你、你卑鄙无耻!”
葛凝玉不屑地笑出了声,“随便你怎么说吧。”
之后,任由那匈奴男子口出狂言,她没有再理会,而是起身走向祁离开,将他拉到了帐外。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一旁的将士找个破布条子给他嘴塞上,她没想到这人的精力这么旺盛,若是再这么喊下去,只怕这个军营都知道他的存在了。
“你可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