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不起,非常的对不起!”陆骁烈把他那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深深低了下去,“我不能把房间租给你了!”
“啊?为什么啊?”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除了我身为房主之外,目前还有三个人租住了我的别墅,大家无一例外都是男人。并且我的房子只有五间卧房,这意味着我不可能再招租一位女性和你作伴。”陆骁烈说。
“一个独身女性和四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挺不方便的吧,尤其是对女生来说。如果被别人知道,被说闲话的一定是女生,这种事,总归是女生吃亏。”他补充道。
沈倦挠挠头,她完全忘记考虑合租人性别的问题了,仔细想想,好像对方说的也蛮有道理的?她和一群异性住到一起好像是有点奇怪?
不过其实,沈倦并不在意外人看她的眼光,自从青少年时期定立了两条人生准则——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她一直忠诚的践行至今。
但是,陆骁烈似乎十分介意,非常真心的不想租给她房间,而且他很认真的道歉了。
沈倦也不想对方为难,虽然心中万分遗憾,但她还是说:“好吧,那……那就算了吧。”
随后,沈倦告辞离开。
陆骁烈目送沈倦背影消失在门口,他双手颤抖地把门关上,然后一下子坐在地上,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深深地大口呼吸。
天啊!他有多久没见过女性这种生物了?一年?两年?
和异性怎么正常相处他都不记得了,天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完成和沈倦的一系列交流的!!!
“傅逸轻,傅逸轻!”缓过来些力气,陆骁烈一口气沿着楼梯从一楼跑到二楼,他直接推开好兄弟的房门钻进去,然后瘫在他房间里柔软的沙发上。
名叫傅逸轻的男子从堆积如山的大书桌后,懒懒抬起头,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睡衣,姿态随意。
傅逸轻漫不经心瞥了对面的陆骁烈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字。
“怎么了?”他随口问,手上的笔没停。
陆骁烈也不在意他是不是专心听,自顾自激动的对他说:“刚刚来租房的那个沈倦,她是女的!女的哎!”
“奥~所以呢?”傅逸轻随口应付他。
“我好久没见过雌性生物了,等等,我刚刚的表现会不会太差劲了,我差点摔倒,我还差点把水洒了,啊啊啊,简直太蠢了!”陆骁烈满腹懊恼,双手使劲薅自已的白毛。
“你姐不算女的吗?”傅逸轻一句话就能切中他的要害。
陆骁烈瞬间把手放下来,端正坐好,恢复严肃,他郑重地说:“在我心中,她很难被称之为人类。”
“好吧,我多嘴了,你有没有恢复冷静?”傅逸轻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为了让他结束自我癫狂的状态。
“冷静了,我现在特别冷静。”陆骁烈答。
手上的工作刚好结束,傅逸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走到窗边,一边扭扭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脖子,一边向远处眺望缓解视疲劳。
窗外,天光隐匿,夜晚悄然降临,远处景物的轮廓随着随后一点光亮缓缓的消失越来越暗,近处有灯光点点亮起。
今夜的景色似乎有些朦胧,外面似乎有一层雾气在弥漫,每个灯光都晕染了一层光晕,傅逸轻推开窗,裹挟着水汽和泥土气息的空气忽然袭来,他把手向外伸出,细密的雨丝飘来,濡湿了指尖。
原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