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傅逸轻似乎好了一些,嘴唇的颜色没有那么苍白了。
傅逸轻淡淡瞥了站在他床边的沈倦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我发烧的事你谁也不要告诉。”
沈倦一愣,“你病的这么严重,我走了,谁也不告诉,你怎么办?”
傅逸轻把头扭到一边,冷冷说:“管好你自已,少管别人。”
靠,沈倦气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少管别人?那你怎么不自已回来,还让我送!
真是矫情,不管就不管,沈倦扭头摔门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沈倦左手拿着刚刚外送来的退烧药,右手端着一杯温水,慢慢踱步到傅逸轻的门前。
她没敲门,直接用脚把门轻轻踢开了,想必现在的傅逸轻也根本没力气开门。
她沈倦可不是担心傅逸轻啊,那个毒舌男,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就是想试试,这个闲事她管了,能怎么地?
房间里灯还亮着,她摔门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傅逸轻的房间比沈倦的房间要大上不少,一边放着床,另一边放着沙发茶几,阳台旁边还有个很大的书桌,上面累满了书和文件。
沈倦没有太多心思欣赏他的房间,径直走到傅逸轻的床边。
床上傅逸轻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昏睡,明明挺大一个人,被子上的凸起看起来却是小小一团。
沈倦走近了,发现他似乎在隐隐地发抖。
她叫了他两声,傅逸轻的眼球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随着他醒来,身上的抖动渐渐停止了。
他望向床边的沈倦,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犀利的冷芒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沈倦刚进来就把药和水都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时,她从兜里掏出一个体温枪,对着沈倦的额头biu了两下。
体温枪是买退烧药的时候一块儿买的。
两次测量的温度都在三十九度半左右,让沈倦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傅逸轻的声音很轻很哑,尾音轻扬,像病糊涂的人在撒娇。
他从没有这样乖巧过,沈倦肚子里的怨气早跑的没影了。
她半蹲到床边,面对他,好声好气地说:“我买了退烧药,你起来吃一颗,听话。”
傅逸轻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的眼睫毛可真长啊,像两把小蒲扇,扑闪扑闪的。
沈倦的神情更软和了,见傅逸轻没说话,她又轻声细语地劝道:“你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不吃药可不行。”
“吃了药,退烧,好得快,昂,乖。”
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傅逸轻实在是可怜可爱极了,她沈倦这辈子还从没对异性这么温柔过。
傅逸轻注视着她,慢慢坐起身,沈倦连忙用枕头把他身后垫高。
靠好后,沈倦先把被子递到傅逸轻的手里,递过去的时候,他们指尖相碰,沈倦抖了一下,差点把水杯扔到他被子上。
确认傅逸轻拿住了,沈倦连忙松开手,拆了一粒退烧药放到他伸过来的手心里。
看着傅逸轻把药喝下去,沈倦把他背后的枕头撤走,让他重新躺下。
沈倦俯身给他往上拽被子的时候,傅逸轻忽然抬起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拽。
沈倦被吓得一激灵,脸在将要撞上他的脸时,堪堪停止。
此时,沈倦的鼻尖和傅逸轻的鼻尖,不过只剩一个指肚的距离。
她的头发散下来,落到傅逸轻脸颊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