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婕卿点点头,“樊海溪和这几人都太可疑了,但既然都打草惊蛇了,就不妨连他们也一起惊动了,但只可惊不可置于死地,我要把他们都逼进绝地,看他们最后的底牌。”
重重的咬往下唇,“我总有种感觉,樊海溪一定是知道当年的事,只是他伪装得太好了,让人找不到理由怀疑他,而且他知道我妹妹的事也太过于巧合,太过于天衣无逢了,反而让我起了疑心。”
小皓希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迟疑的问道,“那妈咪……你有对小姨起过疑心吗?”
卓婕卿一愣,刚要说话便被那阳光般的男人轻轻扳开他的下鄂,不许她咬伤自己。
“你已经满身是伤了,别再增加伤痕了。”他霸道的说道。
她倒是很习惯了他的性情,无所谓的一耸肩,又对小皓希说道,“希儿,妈咪知道你有点排斥小姨,可她真的是妈咪的妹妹,绝对不会错的。”
埃米尔双手翘在脑后,懒懒的靠在车座上,看似无意的说道,“就算真的是你妹妹,但九年的时间里她都经历过了些什么?遭遇过了些什么?这些都难免会让一个人从根本上被改变,而且九年的时间不短呀,你都不再是当年的你了,谁又能保证,你妹妹还是当年那个妹妹呢?”
小皓希狠狠的点点头,殷切的看着母亲,等待她的决定。
卓婕卿黯然的看着窗外的飞驰倒退着丛林,在一声轻叹后,“她的确不再是当年的卓婕丽了,因为她疯了。”
她说这话时,那语气中的几分自欺欺人,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可依然执迷。
小皓希无奈的瘫坐在车座上,他很想告诉妈咪,那个卓婕丽绝对没疯装的,但他更知道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妈咪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此时,卓婕卿感觉肩膀一沉,一颗大脑袋就枕在她肩头,一回首某人的那头短发跳跃上她的鼻尖,带着阳光的味道和热力。
浅浅的在唇边挽出一抹笑,“怎么?又被逼婚了?”
话说埃米尔也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在阿联酋国内这样年纪男人早就妻妾儿女成群了,况且他还是个王子,就更该早成家了,但他却没有。
在阿联酋,男人是可以娶三个妻子的,当都必须一视同仁,同等视之,不得偏爱那一个,只要其中一个妻子有的东西,另外两个也必须得有,不然妻子就可以去兴利除害告丈夫。
而埃米尔作为王子,早些年便被定下了三个未婚妻,可邪门的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出轨便是不贞,不是不忠便是跟人跑路了。
任由名声和口碑多好的姑娘一量成为他的未婚妻,就像中邪了一样,全都不贞了。
可这些也只有她知道了,都是这个腹黑男干的好事。
为了摆脱那些无谓的婚姻的束缚,他用尽一切手段设计他所有的未婚妻。不是设计她们被抓奸在床,就是找人勾引那些女人出轨。
还有更卑鄙的,有一次他父亲气急了,逼他和一个刚早上认识的姑娘,晚上便要他娶她,最后他又出阴招,半路找人奸污了那姑娘,完全不顾那些姑娘以后将怎么在阿联酋生存。
在阿联酋,好名声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可比生命呀,所以当他找上她时,她曾一度将他踹出门外。
也是在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姑娘都被他偷偷送出国了,并都嫁了好人家。
埃米尔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次我父亲可绝了,把那两个女人锁在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里,能和她们接触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而且还都是老女人,连我都不能接近她们半步,直到婚礼举行。”
卓婕卿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作为王室的成员,这是你应尽的义务。再说了,你也该结婚了,而且你父亲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机会了,你还有一次自己可挑选的机会。”
“卿。”埃米尔不悦的唤道,狂野而性感的脸庞微微染上了哀伤了,“用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也是这么想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足够了。”
“那你找到你那瓢水了吗?”卓婕卿一挑眉。
倏然,他的目光又变得更为灼热了,就像是想将她融化一般。
“找到了,就是不知道她是否心意如我。”他说得很温柔,很温柔,只差没把那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出来了。
“那你去问她呀,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呀。”卓婕卿很无奈的说道。
埃米尔顿时又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的趴在她肩上,“平常你怎么就那么一点就通,可每到这种时候,你总是反应迟钝呀,不理你了。”
一生气,一扭头,赌气不再理会卓婕卿了。
可她知道,她又伤了他的心,他背对着她,在默默的舔着伤口。
他的心意她怎么会不懂?只是他太过于耀眼似烈日,让她这已沾染满黑暗与腐臭血腥味的人,不敢仰和憧憬着他。
哪怕是靠近他,她都惧怕在他的光芒下,将她背后的阴暗和丑陋一览无遗。
她早已是不配拥有阳光的人,而且她一直都认为,只有无尽的地狱深渊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但如今,她已有德尔可陪她了,德尔和她一样早已不洁,同是沾满血腥的彼此不怕被把对方也渲染着自己这副模样。
而且埃米尔的爱情过于低估了现实容忍度。她是一个离异的母亲,而且还不具任何显赫的身份地位,所有的王室宗亲都不会允许她这样不洁的女人成为他们的王室成员的,因为这将会是他们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