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摇头。“更南一点的玄离。”
喔,那就不知她懂不懂兵器冶炼,乌离和玄离的兵器向来有名。
“你晓不晓得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晓得。你们派了人来抢亲。”她像乖学生一样的有问有答。
“你懂什么叫抢亲吗?”男人表情似笑非笑。
“懂。就是把女子带回去做妻子。”
嗯,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对的,但他却怀疑她是不是真懂得做人家妻子的意思。男人沉吟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那么你晓得这是哪儿?我又是什么人吗?”
“这里是九扬大沟,你是掌权人原肆非,下头的人都叫你原主儿。你十三年前接掌了这个地方,靠打劫过往的商队维生,由你带领的黑风团以行动迅速、来去无踪让人惧怕,是沙漠中首屈一指的兵团。”小女孩像在背书似的,有条不紊地说了一串。
啊,她真的知道。
“但,”她突然偏过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姥姥说你最近比较没那么坏了。”
“喔?”
“因为你现在只打劫一些恶名昭彰的商人。”
闻言,原肆非轻勾唇角。
她家姥姥对九扬大沟的行动还真是观察入微,连他们最近抢的是些什么人都一清二楚。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你,不太对。”原肆非冷笑,终于由她说出的话下了结论,“你明知道这里是盗贼窝,明知道这里危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他总觉得一个小女孩不该有这样的胆识,肯定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
“咦?我刚才都说了我很害怕啊!”她之前说的话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不是一开始她就已经说了很怕吗?
“是吗?”原肆非突然狠笑。
还不够,这样还不够!他倏地倾下庞大身体,伸出大掌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紧紧抓牢,接着再用力扬起。在他强大力量的牵制下,小女孩险些被拖倒在地。
听见她错愕惊呼,原肆非满意轻笑。
“你叫什么?”
“莫……莫字儿。”她怯怯回应。
原来她没有说谎,她的手心发汗、身子在颤抖,但这些从她脸上全都不容易看出来。
“虽然你没有说谎,但还是不对。”他抓紧莫字儿的手用力摩挲。
原肆非有种直觉,她身上就是有些东西不对。
人对于害怕的东西,只会有两种反应,不是选择臣服其下,就是想尽办法抹杀这种威胁性的存在。
她呢?她不是。她最初时眼里的平静很确实。她现在害怕,是因为没料想到他会留下她、逼近她、审问她,却不是因为身处此地而起的恐惧。而那种平静,若不是代表她有备而来,就表示她肯定是个傻子。
但她不像是个傻娃娃。所以呢?
原肆非揉搓她的手心而笑,她只是不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弄清他话中之意,腰间突然一紧,他的铁臂已经将她小小身躯捆住,随手一卷就让她安坐在他腿上。
他狂野的眼眸逼视着她,不羁黑发有几缕随着他低头势子散落在莫字儿瘦弱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拇指抚弄她柔嫩的下唇。
“你在发抖。”原肆非眯眼笑了。像在玩弄个小娃娃似的。“你本来还隐藏得挺好。”至少不像现在这么明显,抖个不停。
他的近距离凝视让莫字儿发颤得更厉害。
原来这就是原肆非。他身上有着强烈的狂乱气息,汹涌来势像沙漠中的沙尘暴,毫无预警翻卷扬起,肆无忌惮吞噬人命,既凌厉得如刀刃一般,也织密得教人难以呼吸。礼教、对错与是非,他根本从没放进眼里,只有放肆的为所欲为才是他所信奉的唯一准则。
这样束缚不住的灵魂也反应在他迫人的庞然身躯。灼热的眼神几欲吞噬她、厚墙般的胸膛全面将她禁锢、粗壮铁臂打算磨灭她所有气息。
莫字儿不自觉有些呼吸困难,总觉得他好象太靠近了。“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好悬殊,不只是身形,还有气质。在他手里,她好象个脆弱的泥娃娃,大掌一捏就会化成一摊烂泥了。
“那你得先招供才行。”原肆非刻意将脸更加逼近她狠笑,加深她的恐惧。他喜欢由她的战栗中挖掘出她对男女亲密的青涩。“你怕我,却不害怕被掳来这儿。为什么?”
莫字儿睁大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大掌挡在背后,于是她别过脸,又被他一把抓住下颚转回,逼她只能面对他。
“我……因为……”莫名其妙的说不全话,才发觉自己好象太紧张。接着她可爱的皱了皱眉头,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因为,村子里的人会来救我。”
“有人会来救你?”闻言,原肆非只想狂笑,这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蠢丫头?
“我是说真的!”莫字儿圆圆的眼睛很认真,更有种他不能理解的可爱坚持。
“你果然是个傻了的。”但傻的不是脑子,而是性子。“如果他们真的会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