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雨,带着些许黏腻。下得快,放晴也快。
军训的时间说长不长,顾曼晴觉得不算苦。
上课的时间不算多,她身边的位置始终是空着的。
听人他们说,有个叫“陈映书”的一直没来。
但也有人说,她是个出了名的“混混”,不知道是怎么“混”上来的。顾曼晴留意过开学分班的成绩,她的分数只比自己少那么点。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听见的,却不去在意实际存在的。
顾曼晴想,自己的这位同桌应该很有个性。
其实就和她一样,当初选位置的时候,大家都有了伴。她一进来,只有那两个位置是空着。大概那时候的她,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可实际并非如此。
不管如何,这些也没有关系。
顾曼晴是在开学一周后,见到这位久不露面的同桌。
是个留着齐耳短发,叼着棒棒糖,走路大摇大摆的女孩。那是十七岁的陈映书,彼时她还是个“小太妹”。
那时候的她,不爱穿校服,总要在里面套一件自己的衣服。有检查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地套一下。加上关于她和校外那些男生的故事,的确在很多人眼里,她是一个不太“正经”的女孩。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说不上友好,顾曼晴选的位置靠窗,要绕过陈映书。
那时,她正趴在桌上睡觉。
“同学,麻烦你先让让。”
陈映书没有反应,只是换了继续睡的姿态。无论旁边发出什么动静,她都保持岿然不动的姿势。
顾曼晴也僵持,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一进门看到呼呼大睡的陈映书和站在一旁无措的顾曼晴,暴脾气的更年期女人把两个都出去说教一番。
最后,班主任给了她们两人打扫教室的惩罚。名义是,不遵守纪律。
“真是莫名其妙。”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
面对陈映书的吐槽,顾曼晴毫不犹豫地回敬一句。
陈映书跳上桌子,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扯掉糖纸就丢在地上,自顾吃了起来。
“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顾曼晴盯着地上的糖纸看看,将它踢到陈映书脚下,随后头也不抬地擦着黑板。
“顾曼晴。”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陈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