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屋内又都没有人,那就只剩下一些类似冷宫冤魂这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我心里默念了三遍「冤有头债有主」,然后哆哆嗦嗦地准备关窗,不料却发现窗纸被轻微撕裂了一点点,和其后木架隔开了两指宽的距离。
分明栖梧殿前几日才换过窗纸,只短短几日,窗纸上不太可能会有这样一个欲裂的凹缝。
那个凹陷大约有我三指宽,看起来像是有人用力抠挖过,抑或是塞过什么东西。
莫不是栖梧殿进过贼,走的时候嫌我太穷给我偷偷塞了个钱袋子在窗户上?
不是,问题是钱呢?
钱呢钱呢钱呢???
我正摸着那处凹缝神游天外,就突然听见一声哼笑,吓得我下意识握起手上的簪子抛掷了出去。
木簪直直冲进雨里,划出一阵破风之音,白纱似的雨幕中忽而闪过一个红色的残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傅停云捻着簪子站在我面前了。
「公主可是在找这个?」他将一个灰蒙蒙的草人举到我面前,另一只手把我方才掷出去的发簪簪回了我头上。
听得他说话,我才缓过神来,「世子未免太喜欢爬窗了些。」
「非也,在下这次原是想正正经经求见的。」他晃了晃那个草人,将它比在窗纸上那个空隙处,「恰巧看见有个侍卫装扮的人在往公主窗间塞东西,所以将它取了下来,公主不会怪罪吧?」
那个草人和窗纸上的凹陷恰好契合,被硬木窗架挡住,极难发现。我走上前去将那个草人拿过来,「多谢。」
他凑过来和我一起看那个草人,就见草人已被戳得千疮百孔,后面贴了个字条,歪歪扭扭写着个「江」字,因为沾了雨水,墨迹已经有些晕开了。
傅停云和我都不傻,用屁股想想也都明白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给我,大酀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加上不断的天灾祸患,如今在我这里搜到一个写了皇族姓氏的巫蛊娃娃,别说是降罪了,野爹估计能气到把我五马分尸然后像挂腊肉一样挂在城门示众。
想想到时候我被分成六块摇摇晃晃地挂在城墙上,隔壁小孩都他娘要馋哭了,呸,隔壁小孩都他娘要吓哭了,我江静和以后就是他们的童年梦魇,说一句「静和公主今晚来找你」就能止小儿夜啼。
还好这一回把这阴损玩意发现了。
「殿下,我又救您一次。」傅停云忽而凑近我笑问:「您当如何还?」
「世子要本宫如何还?」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而关上窗,收起了一脸玩笑之色,「这草人,似乎是个侍卫留下的,他穿了软甲。」
宫中侍卫皆着银色铠甲,好认得很,宫里侍卫头子是个赵家人,能够支使得动侍卫的人也就是野爹还有赵家人。
这招阴损,傅停云若是晚来些,的确是要给我上坟了,只是那塞草人的侍卫未免忒不小心,塞的时候弄出「哒哒哒」的动静,简直就是在给我送人头。
我想了想,把草人背后写了「江」字的纸条撕掉,然后又将草人塞回了凹缝里。
「如若是侍卫,那应当是赵家行事,宫中侍卫头领是赵家人。」我抬眸看傅停云,不想他原就和我凑得极近,我这一抬头差点蹭到他脸上。
赵德妃此番应当是想陷害我,直接贼喊捉贼,借着野爹的手和悠悠众口杀了我。她阴损至此,我也不想给她留情面,如果能在这么多侍卫里找到给我塞草人的侍卫,借他的口供做呈堂证供反将赵德妃一军,我不仅不亏还能血赚。
傅停云的鼻尖几乎和我的相抵,距离近到呼吸相缠,我蓦地跳开两步远,刚想说话,就听见傅停云低笑戏谑道:「公主若是想要非礼在下,在下是千万般愿意的。」
我还真的有点想非礼他,别人馋不馋他这张脸我不知道,反正我挺馋的。
「我……本宫……」我差点把心里所想说出来,还好及时收了声,不然傅停云怕不是要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
一阵热意上脸,我转身抬步往屏风另一侧走,转移话题道:「世子找我什么事?」
他跟着我走到屏风另一侧,自顾自捞了把椅子坐下,正欲伸手捻果盘里的葡萄,却又突然愣住,而后收回了手,「若是无事便不可以找殿下了吗?」
「自然是可以。」我道,「不过我昨日去了一趟陈贵妃宫中。」
我把昨天去找陈贵妃的事情和傅停云大概说了一下,我允过尽力助他回国,而他心里也知晓我若是能助他回国争权,他需得替我撑腰,我与他是互惠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同盟,这些事情我有必要和他说。
东夷王上去世,王庭内乱,但是听陈贵妃说大酀边疆处最近已经多次和东夷有过交锋和冲突,傅停云如果能借陈家大势回东夷争权,那么东夷原本就混乱的王庭就更加混乱了,如此不管傅停云能不能称王抑或是分到权,也都能让大酀边疆将士们轻松些。
毕竟按照前世的记忆来看,初春时分会有流民揭竿而起杀到京城,那么如今流民的军队应当也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大酀过一阵怕是要自顾不暇,更遑论分出精力和东夷争斗。傅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