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了百了的,赵德妃此番自尽了,往后就什么也不用再想了。」
「我耍心机戴着木槿去见陈贵妃,她将我做江初槿的替身,可有时候我反而觉得,我若真的是那个两岁就死了的江初槿也好。」秦珏把我抱得更紧了些,我能感受到他身躯僵硬,似乎不想我说下去,我却是似无所觉又道:「至少她死在漫天烈火里,化成灰烬,便不用困在宫中,吃往后种种身不由己苦,踩在刀尖上活。」
「说实话,若是死,我也不想留尸身了,烧了好……烧了,就不在这个鬼地方了。」
他抓起我正把玩他发丝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倒是我折腾得你不够,你还有力气在这里说这些混话,嗯?」
「你即便是想死,」他声音又轻又哑,靠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咬着我的耳尖命令似的说话,「也只能被我……」
下流话从他的薄唇中溢出,我不由自主想起方才我被他压在身下苦苦哀求时的情境,只觉得腰侧又麻了一下,一股热意冲上双颊,我羞臊地转过头去不让他吮吻我的耳尖,用手肘顶了顶他,「你闭嘴。」
父皇虽死,但是朝还是得上,如今更是混乱的时候,新帝尚未册立,朝中就只剩几个能说话的去稳定众人情绪,是以秦珏和我又厮磨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屋外天光已经大亮,我看着自窗户纸投射在地砖上的晕影,突然回想起昨夜那个真实的梦,或许说是梦不够严谨,当称为前世种种。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前世这些画面,但到底是我一直在误会秦珏,我心里有些怪他不和我说清楚,却是也再找不到别的理由去恨他,反而是这一世我回回避他误会他伤他良多,也应是我找一个时间和他把话说开。
他所求的重新开始,这一回我有答案了。
我下床翻了翻他从前赠我的那枚香囊,想等他回来就和他把话说清楚,但是等他的时候,我大约需要寻八皇弟过来和我谈一谈。
权力非我所求,十七断断册不得,若是我能和老八谈好条件,扶他登位未尝不可。
手中香囊被我握得死紧,我正犹豫要不要和秦珏商量一下,耳畔忽而传来一阵敲门声,「殿下,秦贵人求见。」
我和十七生母向来没什么交集,她此番来见我应当是为了册帝的事情吧?
「进来吧,本宫在偏殿更衣,一会儿就出来。」虽则不是很想见她,但该见还是得见,我心里烦躁得很,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偏殿外走。
十七的生母正站在偏殿外面,一脸无助地瞧我,我调整好表情,替她撩开珠帘,「进来说。」
我旋身准备进去,话尚未说完,后心处却突然一阵剧痛——
「对不起,对不起……」
十七的生母一边颤声说,一边把刀子又往我伤口里捅了几分,「我不想的,殿下,可是太师,太师……」
她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不用说,我也已经明朗。
我能想到的,秦家定然也能想到。
秦太师不知我不会取他们性命,杀了我无可厚非。
后背传来的刺痛肖似前世姬伶杀我那一回,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不容易知晓了前世桩桩件件,本以为能和秦珏有个好结果,却还是难逃一死。
弯弯绕绕,逃不开命运吧?
我不想让十七登位,秦家自然是想,趁着秦珏上朝去,找十七生母来刺我一刀,匕首装在袖子里,再简单不过。
「我……」
剧痛搓磨着我的神经,我终是无力地蜷在地上,开口想说些什么话,却也是再没有力气说了,只恍惚闭眼前,我听得她说:「你也别怪太师……他……」
往后的话,我却是再也听不清了,转而堕入一片漫无边际的墨色中。我和杀千刀BE还是HE?
秦珏上朝的时候,总觉得心脏一直在怦怦乱跳。
新帝尚未册立,他知晓江初年在纠结,便也没有和她再提这些事情。
总归,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他都支持的。
弑君这件事情动静闹得大极了,现在几乎都传到皇城外去了,大臣们站在大殿里也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些事情,有些人担心新帝年幼,有些人在唾弃赵家行径,一些心里门儿清的大臣都站在前排垂眼,什么话也不说。
冬日本身萧索,平日里出门四下都是安安静静的,今日的朝堂倒是沸得像一锅生猛海鲜粥,秦珏站在前面等得心烦,满脑子想回去抱抱江初年。
「先帝遗言——」
他正心不在焉地盯着地砖时,高位上突然走出来一个太监,看着面生,声音是太监们惯常有的刺耳。
秦珏心下疑窦丛生,江初年方才看起来还正纠结,竟然这么快就选定了新帝?
他压下心头千般疑惑,抬眼瞧着那个宣旨的太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珠帘后有个人踏着太监宣旨的声音走出来——
是秦太师。
太监还在说话,长长的一串口谕,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册十七为新帝,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