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秦家站在对立面上,这几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起来,皇帝怕秦家有不臣之心,秦家怕皇帝赶尽杀绝。
江初年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总是要物尽其用的,所以最终皇帝还是将她指给了秦珏。
成婚前一夜,姬伶跪在他脚边,道:「公子对姬伶有救命之恩,姬伶无以为报,知公子心悦公主,甘愿替公主挡明枪暗箭。」
江初年之于秦珏,是可念不可说。
若是秦家知晓他对江初年有情,只怕江初年死得更快;如若皇帝知晓他对江初年有情,只会抓住他的软肋逼死秦家。
他知晓被抓住软肋的滋味,就像他之于他生母,一个人有了软肋只会死得更快。
秦珏看着姬伶沉默半晌。
姬伶又道:「公子这些年偷偷对公主做的种种姬伶都看在眼里,姬伶无心悦之人,公子正需要一个偏宠的妾室让秦家和陛下都将视线从公主身上移开,如此就当姬伶报恩了。」
如若秦珏不爱江初年,反而偏爱其他人,秦家暂且不会对江初年下手,皇帝也会觉得江初年没什么旁的利用价值,暂且放过她。
眼下正是深冬,书房里燃着炭火,秦珏却还是觉得冷,「你……叫人给她换了炭火吗,她不受宠,份例的炭火太劣质。」
「打点过了。」姬伶低着头。
「嗯,这样她许是会在屋子里待得久些,不至于大冷天被炭火的气味熏得出门乱晃。
又过了很久,秦珏才开口:「若抬你做妾,我不会碰你。」
「姬伶知晓,姬伶只想报公子对姬伶一家的救命之恩。」她道,「姬伶对公子绝无半点心思。」
姬伶原本姓赵,是罪臣之女,但姬伶的父亲同秦家结党,秦珏当年思忖许久还是救下了姬伶一家,将他们隐姓埋名安排在秦府做些杂活。
半晌,秦珏才道:「我会给你家人一笔钱。」
「是。」
成亲那日天凉,秦珏在新房外面站了一夜,也看着屋子里的灯烛燃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轻轻拂了拂门框,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对不起。」
天明时降了霜,秦珏一身喜服原是灼灼欲燃,却被一层白霜盖去了原本鲜艳的颜色。
后来江初年主动找了秦珏好些次,都吃了闭门羹。虽则秦珏总是偷偷跑去看她,但是成亲后第一次正式见她,是江初年提了两盏天灯来找他。
随侍来通传的时候秦珏正在看当时江初年送他的那根簪子,听见随侍的声音,他动作一顿,垂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