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见谢云舟还算听话,轻咳一声:“看主子这般配合,属下有件事要告诉主子。”
谢云舟道:“何事?”
谢七绷住脸,让自己不至于笑起,“那个,燕京城来信了。”
“燕京城?”谢云舟挑眉,“谁?”
“银珠。”谢七道。
银珠的信是写给谢七的,初时看到信谢七也欢喜了好久。
提到燕京城谢云舟总想起江黎,还以为是她给他写的信,后,想想,不会的,她现在同荀衍在一起,哪里有空给他写信。
滂湃的心就这样沉静下来,谢云舟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他淡然转身,不再理会谢七。
谢七轻咳一声:“银珠说她们过的很好。”
谢云舟:“好。”
“银珠还说,生意也不错。”
“嗯,好。”
“说二小姐身子也安好。”
“好。”
“二小姐无事时还是喜欢下棋。”这话是谢七偷偷加进去的,银珠没提。
“是吗?”谢云舟忆起,江黎同荀衍下棋的场景,心瞬间被扎了下,难言的酸涩涓涓溢出,赶都赶不跑。
酸涩继续蔓延,顺着血液流淌到周身,起初只是心里不大适,后来哪哪都不适。
谢云舟大抵是又病了,还是无药可医的那种病,名为相思病。
太过难捱,他不想在听下去了,转身欲走,谢七也没拦着,高声道:“银珠还说啊,二小姐想吃醉仙鸭,荀衍亲自给二小姐去做了。”
“……”这话更扎谢云舟的心,都远在千里之外了还要听这些让人心悸的事,谢云舟眉头紧锁,大有拂袖而去之意。
“是吗,挺好。”他淡声道,眼底像是沁着墨,黑沉沉的。
那股“谁也不要招惹我的”冷凝气息再度浮现,若是谢七有眼力价,现在应该离开才是。
可是,他没有离开,还再继续说,真假参半,谁都不知道他说的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反正落在谢云舟耳中都是真的,且都是让他难过的事。
不想再听了,他道:“很晚了,去睡吧。”
才戌时刚过,晚什么晚,一点都不晚,他就是嫉妒了,不想听了,忍着胸中苦涩,佯装无所谓地赶人,“还不走。”
谢七没走的意思,嘿笑着走上前,偏头道:“银珠还说……相看。”
“相看?什么相看?”
“哦,荀衍啊,正在同人相看。”
“是吗,相看挺好的。”谢云舟话未讲完,倏然顿住,瞪眼问道,“你说谁相看?”
“荀衍。”谢七把信递给谢云舟,“你自己看。”
谢云舟接过,草草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提及了荀衍相看的事,谢云舟猜测,应是谢七问了些关于荀衍的事,银珠回信时才提了一句。
虽只有一句,却让他死寂的心刹那间活了过来。
这是不是说…荀衍同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