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必需得给,人家给多少,我们给多少,其实礼金没多少的,这里的有钱人不看重你给的礼金。”父亲说着把请柬递给我。“钟起立要连摆十天喜宴。”
我拿过请柬,坐在床头翻看着。
钟起立是钟氏家族的族长,钟氏家族是鸟围村两大家族之一,在鸟围村有二十栋房子。
另一个家族是文氏家族,文氏家族在鸟围村有四五十栋楼,族长叫文浩扬,我家租的这店铺就是文氏家族的。
文氏家族据说是开国皇帝刘邦的后代,汉朝灭亡后,刘邦后人逃难至此改姓文,后又传文氏家族是文天祥的后代。
鸟围村这两大家族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早年因为争田争地,两家族械斗,死伤六七。
改革开放后,地价飙升,这贫瘠的城中村现在是寸土寸金。两大家族靠着几十栋楼和店铺收租金,暴富后,这两大家族的人都相继搬到环境优美的豪宅区去住,一部分人去国外买房,定居。每栋楼都雇佣一个管理员收租打理,颇为省心。
但两大家族凡有喜丧之事,必会在鸟围村兴师动众,热闹的如同过节一样。
去年文浩扬的小儿子结婚,在鸟围村连摆了七天婚宴。这次钟起立儿子结婚要连摆十天婚宴。婚宴还会抽奖,大奖有二十万左右的小车。
婚宴邀请有权势有地位的社会人士去御花大楼店,也会在鸟围村里摆流水席。
但文浩扬儿子结婚,我爹没收到请柬。
我把请柬放到枕头下面,拿起沙漏装兜里,然后去包胖子家的面包店。
包胖子看到我来后,让店员送上一份牛奶。
我刚喝一口牛奶,罗大喜,二喜,还有锤子,凉粉,馅饼和小豆子鱼贯而入。
“从哪来的?”我说。
“胖子!上面包,每一样都要。”锤子坐在我旁边,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东哥,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我拿过塑料袋朝里面看,发现是宾利车的车标。
“锤子,先给钱。”包胖子说。
锤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的是。”
“锤子,你这车标哪来的?”我说。“不会是从韩大荣车上掰下来的吧?”
“对,就从他那车上掰下来的。”锤子说。“这车标最少能卖五万块。”
“我日,这韩大荣要是知道了,那事就大了。”包胖子说。
“是啊。”我从塑料袋里拿出车标,发现车标中间有个很明显的裂缝,“坏了?”
“坏了?”锤子拿过车标看了看,“没关系,用万能胶一粘就可以了。”锤子说着把翅膀掰成了两断。“怕个球,一粘就可以了。”
“我草,你还给掰了?”我说。
“掰断好粘啊。”锤子说。
“你们从车上掰车标,没被人看到吧?”包胖子说。
“没人看到,我提前把摄像头给砸了。”锤子说。
“怎么砸的?”包胖子问。“直接走过去,对着摄像头砸的吗?”
“是啊,没错,砸了几下,才砸烂。”锤子说。
“那完了,你砸摄像头的时候,就被摄像头拍下来了。”包胖子说。
“但摄像头拍不到我掰车标呀。”锤子说。